,準確無誤的將江伽臉上的水準一點點擦乾淨。“還是一不小心就會把臉弄得髒兮兮的呢, 以前也是,現在也是,稍微沒看住就有得忙了。”他說著狀似苦惱的話,然而神情卻輕鬆而愉悅,彷彿對這種事樂此不疲。江伽想到那時候的事面對他剛有些不自在,聞言卻有些彆扭道“你說得好像我的腦子這十多年被速凍了沒長一樣。”白言喻聞言輕笑一聲,這笑聲就在她耳邊,甚至還能感覺到呼吸的波動,撓的她耳朵有些癢癢。“當然不會這麼想,如果你還停留在那時候的話,見到我會是這種反應嗎?”隨即他的聲音不便,臉上的笑容也和之前分毫不差,可說出來的下一句話就讓讓江伽感覺到陡然升起的一股涼意——“你根本都快把我忘了吧?嗯?姐姐!”恍惚間江伽彷彿看到了那輛越駛越遠的黑色小轎車,被女人拉進懷裡抱走的孩子。他的額頭磕破了,還在流血,卻不顧捂在上面的手絹掙扎的衝著她的方向喊到——“姐姐你看看我,我不疼的你看看我,你跟我們走吧姐姐,你為什麼不跟我走……”還有最後那一句隨著漸行漸遠的車子被風吹散的“姐姐你別忘了我,我回來找你。”江伽小時候爺爺奶奶還在,所以學齡前是住在農村的老家。不算偏僻的農村,也通了水泥路,離鎮上也就半個小時的腳程。老家的房子是那種兩層的平方,門口有一處寬闊的平地,不過這一般是幾家人共有的,也是附近住戶的孩子玩樂場地之一。那天應該是初秋的季節,因為頭一天趕集爺爺給她買了幾個紅彤彤的大石榴。媽媽和奶奶在屋裡切要做成泡菜的蘿蔔,她就拿著大半個石榴,坐在門口的屋簷下一粒一粒的吃得專注。一輛車停在十幾米開外的路口,車門開啟,下來一個女人。她可真漂亮啊,穿著比雪糕還白的外衣,熟悉的景色在這抹亮色變得灰撲撲的。她從車裡抱出一個孩子,輕輕的放到地上,待他站穩後拉著他的小手往裡面走。剛抬頭就看見坐在那裡茫然好奇的盯著他們的江伽。女人定在原地,確認般仔細打量了她的五官,在裡面找到熟悉的影子後,眼睛頓時就紅了。她快步走過來,抓住江伽的肩膀,手在她的額頭腦門摩挲“你叫什麼名字?你是伽伽對不對?”“告訴我好不好?你說話啊。”江伽有點被嚇到,她扯開嗓子往裡面喊“媽——,打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