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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要將我送官了,先給我一個命令道:“暫勿離粵,以俟開審!”

阿呀,仁兄,你看這怎麼得了呀!逃掉了五色旗下的“鐵窗斧鉞風味”,而在青天白日之下又有“縲紲之憂”〔11〕了。

“孔子曰:”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怕未必有這樣僥倖的事罷,唉唉,嗚呼!

但那是其實沒有什麼的,以上云云,真是“小病呻吟”。

我之所以要宣告,不過希望大家不要誤解,以為我是坐在高臺上指揮“思想革命”而已。尤其是有幾位青年,納罕我為什麼近來不開口。你看,再開口,豈不要永“勿離粵,以俟開審”了麼?語有之曰:是非只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

此之謂也。

我所遇見的那些事,全是社會上的常情,我倒並不覺得怎樣。我所感到悲哀的,是有幾個同我來的學生,至今還找不到學校進,還在顛沛流離。我還要補足一句,是:他們都不是共產黨,也不是親共派。其吃苦的原因,就在和我認得。

所以有一個,曾得到他的同鄉的忠告道:“你以後不要再說你是魯迅的學生了罷。”在某大學裡,聽說尤其嚴厲,看看《語絲》,就要被稱為“語絲派”;和我認識,就要被叫為“魯迅派”的。

這樣子,我想,已經夠了,大足以平平正人君子之流的心了。但還要宣告一句,這是一部分的人們對我的情形。此外,肯忘掉我,或者至今還和我來往,或要我寫字或講演的人,偶然也仍舊有的。

《語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