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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在西湖,等你回來。”

就這些,那些美麗不可言說的往事,宛如琥珀裡凝固的時光,一點點在塵埃裡浮現。

再後來,突然有一天,聽得外院廝殺,我匆匆出院,見乳孃渾身是血,撲倒於地:“娘子快逃……”我躲在院牆邊,看見爹爹赤手空拳拼命與帶刀計程車兵打鬥。在前廳與後院的月洞門間,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對方插上的一刀又一刀。

“宛音,快逃!”爹爹的身體噴出許多血,他卻還是拼命抓著門邊。那些利刀在捅爹爹的肚腹與心臟。鮮血染透衣衫。但是他們還在猛砍爹爹的手臂與肩膀。

丫鬟從裡間狂奔而出,拉緊我的手,用力往後門處逃。

我聽見身後,爹爹撕心裂肺的呼喚:“宛音!”

後面卻又有人追來了。

丫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直倒了下去。

我看見她瘦伶伶的手腕晃了一晃。

然後,我被一雙手用力攫住。腦後一陣鈍痛,下面的事,便渾然不知。

彷彿所有的烏雲都覆蓋到西湖,災難降臨。

記憶在這一瞬哽住,無法繼續流淌。雨聲愈繁,我聽見爹爹鮮血噴湧的聲音,就如這雨聲一般。渾身打了個寒戰,呼吸艱難。

從此踏上遠去西京的征程,籍沒教坊。

而今的崔四郎,是否就是長安城裡一位鮮衣怒馬春風得意的少年?他大抵已不記得曾有一個會彈琴曲與他聽的宛音,有一個曾經低聲說要在西湖等他回來的宛音。

公主

盛夏午後,教習並宮人大多淺憩休息,我掛記新學的琵琶曲,悄悄跪坐於琴室撥抹調絃。有一處音調總覺不妥,往復多次仍不滿意。素色短襦濡溼汗水,心中唯念內侍官梁壽當初一句“只有技藝才能使你們歲月長久”。

忽而身後帷帳簌簌一動,以為是和子也來練習琵琶,卻見一個嬌小輕盈的身影。她扶住門框,張望間露出狡黠笑意。

她約略十四五歲年紀,梳與宮人無二的雙螺髻,卻著碧色薄襦、鬱金色敷彩輕容花籠裙,輕黃嫩綠,十分相宜。看服色顯然不是普通宮人,一時不知如何行禮,只好放下琵琶輕輕下拜。

“哎哎,別出聲。”她及時制止我的發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