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外,我們的交往十分有限。此番前去,則略感意外。
“宛音。”落座後她露出難得的笑容,“說來我應當祝賀你。”我不知如何回答,所以垂首行禮,表示沉默。
她徐徐搖扇,倒不見平日的驕矜之色,反而有幾分溫和:“我叫你來,是要贈你一把琵琶,往後到了宜春院,也不教內人們取笑,說連把好琵琶也無。”
不由想起當初,孟菊奴笑一句“金奴也不給你一把好琵琶”,想是傳聞也入了謝金奴之耳。
“那時不給你,是因為沒有想到我隨手指出最普通的一個,竟然真會這樣出色。”她笑著從桌上捧起一把漆金描花卉四弦琶,“如今既然真要去宜春院,就把這把琵琶給你。”
我訝異,不知是否該接下這樣貴重的禮物,也不知該如何答謝。
“快收下罷。”她笑道,“那時我本也要編入宜春院,就準備把這把琵琶帶走。”
“是想問我為什麼後來沒有去麼?”她忽而以扇蔽面,笑得帛巾輕顫,“因為宜春院裡有個和我一般出色的孟菊奴。倘若我過去,一定會爭個你死我活。她不甘居於我之下,我當然也不願佔下風。兩敗俱傷的局面並不難想象。不如在此,二人分立山頭,相安無事,見面還能稱呼一聲姊妹。”
我若有所悟。
她起身笑:“聽盧善才說你的琴藝已與我上下無二,但這還十分不夠。我希望你到了宜春院可以和在雲韶院時一樣,謙遜,普通。”
我細品金奴這一番言語,由衷感激,斂衽下拜。她淺笑著揮揮手:“去罷,日後保重。”
然而,轉眼到了中秋。
自去歲起,聖上將生辰“千秋節”改稱“天長節”。天長節後不久即是中秋,天長節朝中休假,百官休息三日。中秋節又是一個旬休,也休假三天。接連兩個節日,西京又沉入歡慶迷醉的海洋。
這一日,內侍官通報,需從雲韶院選若干替補宮人,隨同宜春院內人前往永王府為晚宴助興。
是時我還是在琴室練習新曲。反反覆覆撥弄琴絃,帷幕驀然被挑開,內侍官笑:“陸宮人,你既然就要編入宜春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