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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綜合以上那些明裡暗裡的原因,再加上沈冰弦本來就萬般懶散的個性,昨晚在城外交完差後沒有再收到新任務他也便就樂得清閒,好整以暇地留在了家裡和子寧逗趣。吃飽喝足以後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看著那小傢伙於不經意間一點一滴地流露出對自己的關切之情,然後再慌張地想出各種拙劣的方式去掩飾,實在是件讓人心情大好的事情,但那種突然間瀰漫在空氣中的悲傷情緒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困獸猶鬥(上)

回想起來,這已並不是他第一次見到眼前這人悵然若有所失的表情。在他剛從河邊把人抱回來的那天以及兩人去葉府中探查線索的那次,子寧也都曾經像此刻般無端端地便緘口不言,整個人散發出一種低沉而又極度自我壓抑的氣息。

起初,他只是單純地把這視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公子哥兒在突逢鉅變後的正常反應,然而近些日子裡來兩人間朝夕相處的相處已經令他明白到,子寧雖然個性單純善良且看起來像極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但骨子裡卻既倔強又堅強,絕不是個在逆境中會輕言放棄又或是遭遇到小小挫折便難以振作的人。

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或者事讓他產生了如此失常的反應?沈冰弦眯起眼睛,在腦海中迅速地將自己與子寧相識以來所有的情景回放了一遍,然後敏銳地將目標鎖定在了兩人於茶樓中初見的那一日。即使時隔年餘,他也還能清楚地記得那天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一直緊隨在子寧身邊那個的黑衣青年。

須知沈冰弦閱人無數,每日裡扮作小旦在臺上唱得又盡皆是些纏綿悱惻的風月戲文,當日的情形太過混亂,他的一番心思又全在子寧身上,倒也沒顧得上去注意這兩人間的關係,但如今靜下心來略一細想,便已知那人與子寧之間必定情誼匪淺,搞不好便會是自己情路上的一大勁敵。

出於雄性動物搶佔地盤與劃分勢力範圍的本能,某個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威脅的人精神一振,表面上他仍是不動聲色地朝子寧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那個用通敵罪證來挑撥趙隆與施忠君臣關係的說法,心中卻當即已決定了要儘快派人去摸摸那個情敵的底細。

兩人初次相見時,沈冰弦才剛剛來到這天子腳下,勢單力孤不說還懷著難以對人言的特殊身份,只能眼睜睜看著子寧從酒樓中離開,從此音訊全無。但現在不比從前,經過這一年來的悉心經營,他已在京城中各處都安插培植了不少手下,建立起了一個卓有成效的情報網,上至天子家事下至文武百官動向,幾乎便沒有這撥人打探不出的情報。

情場如戰場,講究的永遠都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與這場衝著皇位而去的爭權奪利之戰相比,他更在意的其實反倒是如何能贏得眼前人心中那個至關重要且無法替代的位置。從上天將這人再次送到了自己面前的那刻起,沈冰弦便沒想過要再放手,他認定了這個人,也認定了自己的心,所以才會絲毫不避忌自己隱秘的身份而將子寧留在身邊,甚至不惜與顧晨風挑明關係來換取那份讓子寧安心的知情權。

其實以沈冰弦的性格與閱歷,原本不該有這種如同毛頭小子般一見鍾情的衝動行為。然而不知怎麼的,從在酒樓中見到子寧義無反顧地跳出來為自己抱打不平的第一眼起,他就被這個少年身上散發出的溫暖氣息所深深吸引,就如同一個常年在暗夜中行路的人突然見到了光明,即使並未曾有過為陽光所照拂的經驗,也會情不自禁地想要朝著那散發著溫暖的所在去靠攏。

與沈冰弦淡然處之的態度截然相反,城中的許多人都在亟不可待地等待著這場戰爭的結果,這其中當然包括了仍在皇宮中做困獸之鬥的趙隆。

頹然靠在書房的椅背上,除了心力交瘁外他幾乎已經沒有了其它任何的感覺。從昨晚子夜時分開始,他就再沒有一刻能好好合過眼,不是不想休息,實在是各種噩耗一個個地接踵而來,全然沒留給他留下半分喘息的空間。

被龍床之下傳出的銀鈴聲驚醒的那一瞬間,趙隆便知道情況有些不妙。這銀鈴乃是由一條鎖鏈與書房中的某處機關相連,只有當人試圖以非常規的方式開啟他設在書房中的密室時才會發出警報,如今這鈴聲卻一響輒止,那賊人若不是被暗箭一擊身亡,只怕便是已找出了開啟密室的正確方式。想到自己收藏在密室中的那些至關緊要的事物,他的心不禁重重地沉了下去。

人對於不幸之事的預感似乎總是特別容易應驗,當趙隆帶著貼身護衛與負責巡夜的侍衛們前後腳趕到書房時,見到的果然只是洞開的密室暗門與地面上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