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玉陰陽怪氣道:“不過呢……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誰都會留戀來錢快的行當,等她們將錢花光了的時候還是會重操舊業的,你一廂情願地將錢砸給水性楊花的人很愚蠢,我看你那些血汗錢算是白花了。”
“端木遊”穩聲道:“結果究竟如何,如果有機會,我會去驗證的,不過我有信心看到自己所播下的美好種子能綻放出可人的花朵,並收穫甘甜的果實。”
他富饒而笑,“退一步說,就算不幸被你言中了,我的錢打了水漂,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能說明世道太淺薄,承載不了簡單的善良,下次我會做得更聰明一些。”
邵剛斜著身子歪著腦袋掉出一句扭問:“你還要做下次麼?”
高調子意味著高處不勝寒!
它只適合在報告廳裡走過場,高談闊論地對著既充耳不聞又打瞌睡的聽眾大肆宣揚,只有這種場合過程和主題最重要,其餘的都無關痛癢。
混合了笑罵和酒氣的燒烤攤是最俗氣的地方之一,講究話題投機,唱兩句高調確實可以譁眾取寵,唱多了還真不如腳邊的垃圾桶招人待見,必須適可而止。
不接地氣等於自我孤立,武贏天主動從高階自由落體至世俗狀態。
“別開玩笑了,自打扒去了光可鑑人的鎏金皮之後我這泥菩薩已經自身難保,還難堪地欠了東家兩個月的房租,你看我現如今還有能力再給別人送錢麼?”
“端木遊”連連擺手,長嘆。
“我只希望身邊人一個二個都飛黃騰達,蒸蒸日上,這等大發慈悲佈施的事若是再來一次真心傷不起啊!”
“我不是寧肯自己下地獄也要把別人送進天堂的聖人,也沒有一了百了的出家念頭,都三十的人了,還打算儘快成家立業呢。”
久未吭聲的覃定川拍了拍人,起身道:“兄弟,借一步說話。”
兩個交情極淺的人還能有什麼私密話題需要避開耳目?
武贏天邏輯性地括猜到了點什麼。
他不以為然地在兄妹倆那睥睨的目光中笑臉跟了出去。
行至街道旁,覃定川定住了腳步。
他轉身問:“端木遊,你是臨時工?”
“是啊。”
“工資多少?”
“很慚愧,有提成,但沒工資。”
“沒固定工資!那怎麼過日子?”
“還行吧。”
“生意總有淡旺季之分……你現在每月的收入是多少?”
“我今天剛上班,一分錢都還沒到手。”
“拿千里馬當驢使喚,真是埋沒人才!”
覃定川笑不可抑,並呈現出施捨般的表情。他的手拍個不停,話也說個不停。
“端木兄弟,來我的公關公司幹吧,正好可以發揮你的酒量特長。”
“雖然我的公司目前規模不大,但我以人格擔保,保證當月工資足額髮放發放,絕不拖欠。”
“只要你肯過來,我每月給你五千元的底薪,這個數維持生活沒問題,完成專案後還有獎金……怎麼樣?”
事情就如武贏天之前所預見的那樣,此人神神秘秘地陰陰把自己叫出來說話無非就是來挖牆腳的。
他心中暗笑:無風不起浪,難怪他會故意在邵剛、邵玉面前提及“風流事”來摸黑自己的形象。
“覃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我是不會離開現在這地方的。”
自以為勝券在握的覃定川盡顯失望之色。
他苦笑道:“軸……放著體面的高薪工作不幹卻留戀一份裡裡外外都侮辱男人自尊的卑微差事,我實在理解不了,你這究竟是為什麼?”
“端木遊”搖搖頭,“有些牽掛與錢無關,更不是依靠錢就能解決的,很抱歉,涉及個人隱私的事情我不方便明說。”
“你喜歡那姑娘是吧?就那蠻水靈的邵玉。”
“不是,和這沒關係。”
“那你……”
“端木遊”打斷道:“覃大哥別說了,這工作上的事真沒什麼商量的餘地,或許等我的事情了結以後,咱們會有機會合作,到時候我去找你。”
覃定川嘆息:“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
他心有不甘地遞過名片,“樹挪死人挪活,別固執,你這歲數已經摺騰不起,趁早棄暗投明,好好考慮考慮,我等你的訊息。”
“端木遊”向著明知無法挽留的背影客套道:“誒,覃大哥你幹嘛去?合作不成情意在,吃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