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繼續道:“有時候吧你把錢財看得很重,彷彿無利不起早;有時候吧你又把錢財視如糞土,很淡然,好像深刻理解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含義,這是為什麼?”
話中人應聲:“不是我不領情,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管是於公還是於私,朝令夕改都是大忌。”
回答沒有就此完畢。
“端木遊”偏過頭,對著有些木訥的人道:“邵剛,我也不必奉勸你收回剛才的話,因為酒桌上的話本來就是鬼身上的畫皮,越信誓旦旦越徒有其表,一般都不算數,把它笑過去就是。”
邵剛不滿對方如此誤解自己的肺腑之言。
他當即辯駁:“什麼畫皮呀……我不管別人的酒後之話是怎樣,我這裡可是認真的,絕對算數!”
“端木遊”呵呵一笑,“你沒聽懂我的意思,我並沒有質疑你,而是希望咱們能按規矩辦事,即便要更改合同,那也等一個月以後再說,屆時我可不會客氣,你別嫌我獅子大張口就行。”
聽罷,兄妹倆當即交頭接耳地進行商量。
武贏天亦高興亦不高興,思緒萬千……
他應聘的初衷是與舊友相處些時日,以細微地去探查他們的生活狀況,順帶著解解自己的寂寞之饞。
可眼下的局面卻令他左右為難……
似乎這不起眼的衛生巾蘊含了無限商機,值得身主留下來與韓韓特營店一同發展,與邵氏兄妹榮辱與共。
令人擔憂的問題是:從目前的表象來看,這兄妹倆並非商界的強者,不足以依賴。如果想要一路劈關斬將打造出非凡的事業,恐怕得反客為主!
還有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即便將經營大權拿到了自己手上,但想要在雙方共贏的基礎上取得決策權絕非易事,如此一來要大費周折了,還得慎重。
邵剛正準備說點什麼,卻懸崖勒馬,啞了。
只見一個剛來的陌生中年男人直接走到了端木遊的旁邊,刮皮似的使勁打量著他。
武贏天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那位與自己拼過酒的人,不過當時兩人沒有翻臉,對方因此並非敵人,他也樂於結識一位新朋友。
“哎喲,這位大哥,巧了,你也來吃夜宵啊……”
“端木遊”大笑著擺凳子行邀請:“來來來,請坐,一塊吃才熱鬧。”
此人毫不客氣地坐下。
他擺手謝過對面端起盤子請自己同吃的兄妹倆,然後問身邊人:“兄弟,上次因為面子問題走得匆忙,來不及好好認識,你叫什麼名字?”
“端木遊,那……大哥你呢?”
“覃定川。”
“覃大哥,向你介紹一下,對面的二位是我的老闆,這位叫邵剛,這位叫邵玉,他們還是親兄妹呢。”
“幸會,幸會。”
雙方禮節性地握手間,“端木遊”緊跟著向自己人釋疑道:“這位覃大哥是我初識的一位朋友,說一不二,人豪爽著呢。”
覃定川道:“端木兄弟,原來你有正經工作,起初我還當你是小混混。誒,你具體做啥的?”
“推銷員。”
“哦……推銷員,你都推銷些什麼呢?”
“衛生巾。”
“嗯,衛生巾?”
覃定川猶有不信,“我沒聽錯吧……是不是女人用的那衛生巾?”
“可不就是這個。”
“嚯嚯,真是衛生巾呀!”
覃定川撒口大笑了好一陣。
他暗有目的地大發感嘆。
“能賣衛生巾的男人不簡單,一定比女人更瞭解女人,難怪你會是婦女之友。”
“這麼說來,女人對你的主動投懷送抱也就不值得奇怪了,誒……蜂飛蝶舞在你身邊的那兩位呢?她們咋一個都沒跟來?”
話中人微怔。
旁人則巨震!
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沒有當前這位知根知底的不速之客,誰知端木遊竟然是個花花公子!
斷章取義之下,秉性很乾淨的邵剛和邵玉兩人心裡咯噔了一下!
並不知曉內情的兩人的臉色頓時很難看,尤其是有私心的邵玉。
及時地看到真面目慶幸竟然抵不過因愛生出的恨,她好像連上輩子的仇恨都翻找了出來回味,目光極其毒辣。
覃定川的口無遮攔使得武贏天陷入到泥潭中,明察秋毫的他暗暗叫苦。
當渾水來臨時不能一味地自擺清高,認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身正可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