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因為做不到,所以她必須拿某部分的東西去做賭注來換取未來可能的幸福。
就算這個賭注很大很大,大得她可能根本承受不起結果,她還是必須有所抉擇,因為她已無路可退,無路可走。
“怎麼了?你看起來不太好,哪裡不舒服嗎?”在她的面前蹲下來,霍曼溫柔的執起她的雙手,關心的詢問著。
他眼裡的深情,像海洋,讓她眼眶一紅,再也忍不住的突然張手緊緊環住他,將臉貼上他的額頭。
“我好愛你,霍曼,真的好愛。”
“嘿,你是第一次說愛我喔,讓我看看你現在有沒有臉紅?”霍曼笑了,想捧住她的臉好好看她,她卻不允,一張小臉直往他捱過來。
“你討厭,才不要。”
“婚禮就要開始了,老婆,你打算這樣一直抱著我嗎?還是乾脆我抱著你舉行婚禮好了,讓上帝都知道我們兩個有多如膠似漆,嗯?”邊說笑,霍曼的眉心卻淡淡的凝起。
這個小妮子的舉止有點反常,怎麼離情依依似的?
突然,他有著不太好的預感……
“你瘋啦、要瘋自己瘋去,別拖我下水。”她悶著聲在他的耳旁嘀咕著,一汪水眸卻望住那突然從樓上奔下來的慌急身影。
是莫兒,她發現了嗎?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霍曼感覺到凌彩的身子倏地僵直,正納悶著,莫兒焦急的嗓音卻傳進了他的耳膜——
“不好了,愛妮絲她……她……”莫兒欲言又止,想到等一會便要舉行的婚禮,嘴邊的話就是吐不出口。
“她怎麼了?”洛雷夫俊美優雅的身影緩緩栘步到莫兒面前,嗓音不大不小,卻可以讓大廳裡的每一個人聽得見。
“她……”莫兒的淚流了下來,小小的肩頭因為壓抑著心裡頭的震驚與難過而不住顫抖著。
“快說,莫兒。”
“愛妮絲她……流了好多血……她躺在她房裡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她一動也不動的躺在那裡……”莫兒崩潰的哭出聲,投入洛雷夫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霍曼不敢相信的聽著,有剎那問,他的腦袋只剩一片空白。
凌彩幽幽地在一旁看著他,一句話也沒說,但緊緊抓著捧花的手卻緊得泛白,緊張的屏息以待。
他會怎麼做呢?
“別哭了,我去看看。”洛雷夫鎮定的拍拍莫兒後轉向霍曼,“霍曼,你可以先舉行婚禮再過來……”
“不!我跟你一起去。”聽到洛雷夫的聲音霍曼才回了神,慌忙的提起腳步衝上樓。
“霍曼!我們今天的婚禮不舉行了嗎?”凌彩揚聲喚住了他的腳步,等他回眸。
霍曼的腳步頓了一下,“對不起,今天可能沒辦法舉行婚禮了,我必須去看看愛妮絲。”
“你要把你的新娘子一個人丟下?她已經受傷了,你去與不去都不會改變什麼,洛雷夫他可以解決所有的事,但今天卻是我跟你的婚禮,你忘了嗎?”她幽幽地、幾乎要哭出來的望住他。
多麼希望他可以愛她愛到失去理智,不顧愛妮絲死活的決定留下來繼續完成兩個人的婚禮——這場她渴望了好久的婚禮。
“我沒有忘,但……”
“你說過你比較愛我,不是嗎?你真要為了她而捨棄我?”
“小彩兒,你懂事一點好嗎?人命關天,你有天大的小姐脾氣都不該在這個時候跟我鬧。”話落,霍曼再次提步而行,決定事後再好好與她說理。
只是——
“人是我殺的,她活不了了。”凌彩冷冷的嗓音迴盪在整個古堡大廳,她傲然絕美的容顏有著絕然的狠冽。
“你說什麼?”霍曼愣住了,緩緩地回頭看她。
“你不是說過你比較愛我嗎?那麼,如果你說的是真的,就算她真的是我殺的,你也會愛我的,對不?”
凌彩邊說邊看著緩緩從樓梯上朝她走來的霍曼,怕是永遠都忘不了此刻他眼中的冷漠與疏離吧?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想要馬上把她殺了。
他恨她嗎?還是討厭她?
這麼絕美的面孔配上這麼冷冽的神情,此刻,他像是要來取她性命的撒旦。
“咱——”
清脆的巴掌聲霍地響起,凌彩白皙的臉上已烙印下霍曼鮮明的掌印。
一掌打碎了她好不容易構築的幸福城堡,一掌打碎了她對他過高的期待。
“我這樣用心的對你、護你,費盡心思的想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