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東部的沙灘,聆聽著收音機裡的異國情調,在漫天星光下靜等著晨曦來臨的一剎那。
初時,蘇櫻還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後來漸漸乏了,便靠著真皮座椅安靜地睡去。一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盧克才從車裡出來,靠在車前蓋上,望著星光下的海面,聽著滔滔浪潮,他點燃了一支菸,回想起與車內人的那些過往,眉頭微微皺起。
另一扇車門被開啟,蘇櫻從車內走出來,靠到他的身旁,緊了緊身上那件盧克替她披上的外套,輕輕地問了句:“能給我支菸嗎?”
………【第二百五十九章 真實的謊言】………
克沉默著為她點燃一支菸,然後反遞給她,沒有阻解,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蘇櫻接過煙後生澀地吸了一口,果不其然地嗆出聲來。
“咳,咳咳王先生,”她眼中溢位了小小的淚花,然後擠出個笑容來道,“我在飛機上把你錯認成別人,其實是有原因的”
憋了這麼久,蘇櫻終於還是忍不住對他說起那個人來,盧克捏著煙的手小小地顫了下,隨後用一個彈菸灰的動作掩飾了,並平靜地聽著:“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但只是長得很像。你們的性格完全不同,他**四溢能言善辯,但你沉默寡言彬彬有禮。如果要形容的話,他就是火,你就是水。我也不知道怎麼來稱呼他”
她輕嘆了口氣後接著道:“該說他是我的前男友好,還是網友好呢,或說,他不過是我曾經認識的一個人罷了。我一直不願意去想起他,但偏偏怎麼也忘不掉。幸虧你不是他,要不然在飛機上的幾個小時恐怕會是我這輩子最難熬的時光。”
“王先生,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她忽然微笑著側頭望向喜歡沉默的旅伴。盧克點了點頭道:“可以。”
“你曾經愛過一個人嗎?”“是的,我愛我的妻子。”他毫不猶豫地答道,彷彿早就猜到她要問什麼而事先準備了答案。
蘇櫻怔了一下後問道:“妻子?那你怎麼沒跟她一起來旅行?”一陣短暫的沉默後,盧克開口道:“她已經死了。”
他得到了慣例的歉意,與此同時,蘇櫻也對他近日來的冷漠態度開始悟出道理來,也對他生出了一種同情的情緒。盧克的神情一時間看上去有些落寞,讓人輕易地就沉浸到他的哀思中去,即使是最專業的演員也會被他這真假難辨的神態所騙過。
“她就死在附近地海濱大道上,旅行的時候,被一輛突然駛來的跑車帶去了天堂肇事現在就在十六公里外的一所大學裡,她能逍遙法外就因為她的父親是一位將軍。我的妻子被將軍的女兒收割了生命,卻只是換來一筆連口棺材也買不起的撫卹金,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因此,我來這裡其實不是為了觀光,而是要”
他說的是一件真實的事情,本尼哈菲特地女兒法蒂就在不久前與人飆車撞死了一個澳籍華裔女子,但印尼警方顯然沒有對法蒂有任何程度上的為難,死的丈夫求告無門,去澳大利亞使館申訴也因為是華人的關係被冷淡處理,只有中國大使館給其帶去了一些人道主義慰問並給予了一定支援。
但最終死地丈夫竟反被印尼警方查出涉嫌攜帶違禁物品而驅逐出境。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盧克地話嘎然而止。但話裡地意境能夠輕易體會。蘇櫻覺得渾身一冷。這與撲面而來地海風沒有關係。
“你在開玩笑?”
面對她地試問。盧克露出了一個輕鬆地笑容。然後道:“是地。我在開玩笑。實際上我地妻子是在這附近地海上溺水而去世地。所以每年這個時間我都會到印尼來。看一看這裡地海。感受一下她地存在。”
這個稍帶著一點言彩地謊言比起前一個聳人聽聞地故事更讓蘇櫻能夠接受。她情願相信後。也不希望盧克是一個暗藏殺心地復仇。
~夫地身份在一個很恰當地時機被編造在盧克地頭上。很適時地平復了蘇蘇蠢蠢欲動地小心思。因為曾經被一個貌似痴情地謊言所欺騙。她總幻想著這世上能真地存在那種痴情地男人。永遠對一個女人一心一意。所以不願去破壞這種美好。
蘇櫻斟酌著說辭。探問盧克和他妻子之間以往地種種。但話題不過持續了幾分鐘而已。就被一陣馬達轟鳴聲所打斷。原本寂靜地海濱道旁來了幾輛閃耀著繽紛燈光地跑車。聚集在離他們不遠處地一塊空地上。車手們紛紛下車。大約有十來個人。對方很快就現了他們。對這個方向吹起了輕佻地口哨。
此時夜深人靜,對方人多勢眾又不像是什麼好來路,蘇櫻不自禁地向盧克靠近了些,明顯帶著幾分緊張。平靜如常的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