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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我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安安靜靜開了一天鋪子,期間,我給小花打了個電話:“手底下的人借我一些。”

電話另一頭,小花的聲音沒有絲毫意外,彷彿早已經料到似的,他問道:“你還想管你三叔的事?”

“那也是我的事。”頓了頓,我苦笑道:“小花,該放棄的,我都放棄了,但有些事情是人的底線,我不能放棄。”再大的傷痛,總有過去的時候;再重的好奇心,總有被磨光的時候;人的心裡永遠有一道底線,這條線,會在現實的衝擊下慢慢後退,你會因為現實而逐漸讓步,但並不意味著,這條線會因為讓步而消失,它會退,直到退無可退。

但這一道底線,永遠不會消失。

自從第一次下鬥來,事到如今,如果我還有什麼固執堅持的東西,恐怕也只剩下這個了,我可以不去追究那些謎團,將那堆迷霧拋諸腦後,但有些事情,是永遠都無法退步的。

第二章 (上)

小花那頭沉默了一下,嘆道:“隨你去了,我派一些人給你。”

他說完,似乎想掛電話,我立刻阻止他:“等等,還有一件事。”

“嗯?”他道:“什麼事?是不是想起要還錢了?”我道:“兄弟一場,談錢太俗,我是想問你,二叔留給我的東西,可以給我了吧?”

小花那邊突然斷了聲音,很久沒有說話,我幾乎都以為是手機壞了,打那邊沒有忙音,於是我耐心的等,等了很久,小花道:“該給你的時候,自然不會讓你提醒。那並不是一個好東西,也絕對不會帶去什麼好訊息。”說完,直接就掛了電話。

我盯著電話,半天才回過神。

第二天,我接到了王盟的電話,他說話已經帶到,那些人來不來,就不知道了,時間訂在十一月五號,也就是後天。我吩咐王盟,將他手下的楞頭青都集合好,到了那天去撐場面。

原本我手下也是有兩批人的,一批是啞姐的人,她一直還在這行混,還有一批,原本是王八邱的人,後來王八邱大勢已去,人自然而然落到我手裡,這些人都不是忠心護主的人,我不知道還能不能用,因此只能靜觀其變。

十一月五號,我很早就起來收拾。

鏡子裡的人,比起五年前,已經成熟了很多,我試著笑了笑,沒皺紋,實際上,我還是很年輕的,但這一次,我沒有了那種忐忑的感覺。

我記得兩年前,我帶上三叔那張面具時,甚至有一種發抖的感覺,就像一隻小羊羔闖入了狼群裡,而且要試著,去扮一個頭狼的角色,但這一刻,我沒有那種忐忑感,這並不是因為我打理過盤口的生意,而是一種極端的疲憊感。

這種疲憊感,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有,它就像是一個氣壓機,累積下來的氣壓越多,心臟就越沉,沉到最後,由疲憊轉化為了淡然。

我突然想起了悶油瓶的眼睛,那種平靜無波,洞悉一切的眼神,是不是也是這樣形成的?如果是這樣,那他究竟經歷過什麼?在老九門的事情之前……在文錦所說的隕玉里,那塊承載了記憶的怪石,究竟記錄下了什麼?

我很好奇,但我已經不想去問了。

王盟帶人在下面等著,現在不是演三叔,架子什麼的也不用擺,我吳邪是什麼樣的人,那幫人清楚的很,背地裡還給我起了個綽號,叫‘小佛爺’,這綽號一聽就是短命的,在這一行混,沒有佛,佛活不長,而且總讓我想起張大佛爺,一想到這兩者,就會令我很不舒服。

我臨走時,悶油瓶已經在客廳裡,青銅古刀用布條纏起來背在身後,看樣子是要出去,我剛想問他去哪兒,悶油瓶緊接著起身,道:“走吧。”

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要跟我一起去?”想了想,又道:“小哥,這件事情我應付的過來。”悶油瓶搖了搖頭,緩緩道:“我最近想起了一些東西。”

我知道他有話要說,便沒吭聲。

“那並不是什麼好的記憶,吳邪……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離我太遠了。”除了去西王母國的那一次,我還沒有聽悶油瓶說過這樣表明心緒的話……離這個世界太遠?難道除了這些年的記憶,他還想起了別的什麼?、

不知為何,我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起了文錦的話。

她曾對胖子說過,在那塊隕玉里,看到了悶油瓶的過去……他不是人。我忍不住捏了捏悶油瓶的胳膊,同樣的肉,同樣要吃飯要睡覺,會受傷,甚至現在會說這種心緒低落的話,這怎麼可能不是個人?

難道是怪物?我覺得不可能,就算悶油瓶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