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修士都停留在東邊,沒有一個越雷池一步的()。他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道門修士,對道派和道觀的爭鬥知道一些,但沒什麼具體體會,因此反應的就慢了些,這時聽到明凡道人提醒,也就順應形勢,退在一旁。
明凡道人道:“你感覺到了沒有,那邊的靈氣波動雖然漲得很厲害,但是十分穩定,並不是打鬥,我看是兩邊在對峙。”
程鈞點頭,道:“這氣勢很是不俗。雙方都有一個至少築基期後期的人物。”
明凡道人道:“是啊,築基後期在咱們這裡這就算最高的了。再高一些的,就不會跟著咱們住在這裡,而是直接去紫霄宮……”話音未落,只聽一聲長嘯。
嘯聲延綿不絕,一個白色的人影穿過西面的高牆,落在眾人眼前。
眾人一怔,只見那人並沒有落在地上,反而縱身而起,如穿花蝴蝶一般,飄飄然落在房簷上,腳尖點在屋脊上的鴟吻雕像頭頂,獨立在夜空之中,一身白衣被風吹的向後飄起,顯得風度傲人。
這一手雖然瀟灑,但眾人卻是驚呆了——因為他腳下踩的,正是承天觀的正殿真武殿。承天觀雖然不比紫霄宮,但也是道宮之下重要的所在,如今更成了整個紫霄宮典禮的一部分,這麼大喇喇的踩著真武殿的屋頂,豈止是放肆,基本上與挑釁一般。
藉著夜色,只見那白衣人面貌甚是年輕,劍眉星目,風度翩翩,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神色中頗有傲慢之色,目光斜斜向上,有些像翻白眼,叫人多少也心生不喜。
眾人正在發愣,那邊院牆蹭蹭蹭跳出七八個修士,都做了一色青衣打扮,顯然是同一處來的。人人手持飛劍,圍在那真武殿底下,劍尖同時斜斜向上,指著頂上的白衣人。其中一人喝道:“姓祁的,你欺人太甚!我們陌江劍派的弟子也是你說殺就殺的?你今天不交代下一句話來,就別想走了!”
這句話說的似乎硬氣,但仔細聽來頗有點底氣不足的感覺,似乎只要白衣人認個錯,殺人的事情就略過不提了()。那些修士一個個也都是築基修士,這麼多人對一個人如此示弱,必然不是力量不足,或許是顧忌那白衣修士的勢力。
那白衣人手中持劍,劍光在黑夜中熠熠生輝,連眼尾都不看腳下的這些修士,朗聲叫道:“鬥星移海的娘們兒,你過來呀,我在這裡等你。”
“鬥星移海”這幾個字出口,藏在各處看熱鬧的守觀觀主們登時一陣驚動,議論聲四起,連程鈞旁邊的明凡道人也忍不住失聲道:“鬥星移海有人在這裡?那不可能啊。鬥星移海的人都直接引到紫霄宮裡去了,怎麼會在這裡?”
程鈞心中也是驚訝,他指使過馮宜真冒充鬥星移海的人,沒想到這裡竟然見到了真貨,不由道:“就算鬥星移海的人在這裡,敢明著向她們挑釁的人是什麼身份?”
明凡道人低聲道:“那樣的勢力用指頭也數得出來。不算外面的,在盛天,要麼是九雁山,要麼是西嶺劍派。要麼就是道宮的……不過應該不是道宮,紫霄宮的人怎麼會站在自家真武殿的屋頂上?我看是西嶺劍派的可能性居多。你看陌江劍派多膽怯,只要是劍仙門派,沒有不怕西嶺劍派的。”
程鈞心中也是這麼想的。道宮不提,他和九雁山交集雖然不多,只認識秦越一個人,但相信鳳凰旁邊沒有麻雀,九雁山的人少而精,就算稍有有良莠不齊,但也絕不至於狂妄愚蠢到這個地步。
那白衣人手中劍光指了指西邊,道:“臭娘們兒,你給我滾出來。剛才冷言冷語,如今倒偷偷摸摸不敢現身了麼?少爺我管教那些劍派的人,那是我們自家的事,用你在那裡多嘴?你若是有膽子,就替他們接下少爺的樑子。”
只聽一人道:“祁海,你下來。”
聲音清冷,如凜冽的寒泉,雖然冷得徹骨,卻也清澈無比。眾人回頭,只見一女子從西邊垂花門中緩步走出,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頭上覆著淡淡如煙的面紗()。雖然看不清容貌,但也可見她身材窈窕,體態修長,姣好如斯。
程鈞打量這個正牌的鬥星移海的人,果然見氣質頗有飄渺之意,合了她們佔算星相之學的氣度,當初墨淺假扮的那個,形似都差了不少,更不必提神似了。
祁海見她出來,哈哈一笑,道:“好啊,你出來了。別以為你鬥星移海有什麼了不起的,原本不過是尋常道派,若不是星宮倒塌,哪裡輪的上你們冒充聖地?今日你冒瀆了我,我只問你,你要不要替他們接我的劍?”
那女子淡淡道:“你先下來。”
祁海冷笑道:“我為什麼要下來,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