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敬立在一旁。那從容不迫的態度,倒是顯得她太過咄咄逼人心浮氣躁了。
明月清心頭有淡淡惱意,連帶著覺得今天的飯菜也比往常更難吃了幾分,忍不住說道:“今天廚房裡換廚子了嗎?”
侍女答:“沒有。”
“那為何這味道不對?”明月清皺著眉頭,聲音雖然還是柔柔弱弱的,但是已經能聽出幾分質問的味道。“莫不是廚子沒有用心?”
“你希望還要對你如何用心?”
門外忽然飄來一個聲音,清冷而慵懶,似還帶著幾分熟悉的漠然和隱約的不屑。
明月清身子一僵,那侍女已經跪了下來。
“奴婢參見太子,參見太子妃。”
太子?
明月清又是一僵,心中剎那湧過喜悅,他來看她了,終於來看她了。而後喜悅沉澱,太子妃三個字如利劍般刺入她的耳中,將她心中剎那湧起的歡喜劈碎撕裂,帶血的疼痛洗刷著接連而升起的憤怒煞氣讓她在第一時間居然忘記了起身去迎接,只那樣僵硬的坐著。
“剛才還說自己是質子,難不成還期待如從前那般萬人簇擁?給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已經不錯了,你還想如何?”
話音剛落,紅衣一角已然閃了進來,伴隨著的是那人一年四季也不會換種顏色的黑袍。
深沉,而雍容華貴。就像他那個人一般,永遠藏在一團黑暗裡,無人能攢側他的心思幾許。
她站起來,十分優雅的行了個皇室的禮節,微低著頭,面上帶著最溫柔最恰到好處的笑容,道:“清兒見過太子,見過太子妃。”
第十九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已修)
清兒?
鳳君華挑了挑眉,雲墨對她道:“我在外面等你。”
明月清一怔,下意識抬頭看向他。
鳳君華瞥了她一眼,眼中劃過幾分玩味兒的光。
“剛來就走,那你還不如自個兒在東宮待著,白白跑這一趟幹嘛?”
雲墨眼中帶笑,親暱的幫她捋順耳際的髮絲,道:“你去哪兒,我自然要陪著,不然有人欺負你怎麼辦?”
欺負?
明月清面色一白,她就是再蠢也聽得出雲墨口中的‘有人’是值得是她。
手指一寸寸收緊,垂眸斂下眼底情緒。
“太子多慮了,太子妃武功高強,誰能動得了她分毫?”
縱然告訴自己要鎮定,但心裡難免還是嫉妒,忍不住就開口了。這一出聲她又後悔了,他定認為她是膚淺小氣的女人。
雲墨卻看都沒看她一眼,只不涼不熱道:“不是隻有會武功的人才能欺負人的。這一點,本宮相信公主應該比誰都心知肚明。”
明月清面色更白,倉皇而驚痛的看著他。然而云墨已經轉身,彷彿多看她一眼都會侮辱了自己的眼睛一般。她身子有些踉蹌,險些站不穩的摔倒在地。鳳君華一揮手,她身體又是一僵,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神慢慢凝聚,看著眼前的女子,一剎那被她絕豔容色所刺痛,一剎那被她淡漠無謂又似乎帶三分譏嘲的目光擊中,一剎那照亮她深埋心底的灰暗和不甘。
她呼吸開始急促,胸中似火燒火燎般的灼痛,是恨也是嫉妒。
鳳君華就那樣淡淡的看著她,看著她眼神裡慢慢浮現起憤怒,仇視和嫉恨。
她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好笑,自己心甘情願的來做人質,又受不了被監視與悽苦。剛死了丈夫的寡婦,卻又對別人的丈夫心存妄念。如今還用那樣憤恨嫉妒的眼神看著她,好像自己搶了她男人似的。
果然,天生優越感太強的女人,心裡總會有陰暗的一面,總是認為自己喜歡的,自己想得到的就應該得到,理所當然的仇視別人,就像從前的孟月眉。永遠以自我為中心,永遠都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當然,皇族出生的女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沒吃過苦沒受過委屈,自然對於自己所求的一切都是想當然的認為是自己的。
“在這兒住得還習慣嗎?”
她一出聲,明月清才猛然一驚,隨即想起如今自己的處境,想起自己此刻的身份,又想起方才剋制不住的嫉妒,心中便有些發涼,連忙低下頭細聲細氣道:“謝太子妃關心,罪婦很好。”
鳳君華又笑了。雲墨走了,就不再自稱清兒了,倒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來贖罪的了。
“是嗎?”鳳君華盯著她,“可本宮剛才還聽見公主嫌棄飯菜不合口味,想來定是住得不太舒心了。”
明月清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