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司徒文靜戴上了特製的鹿皮手套,開始了手術。一刻鐘過後,司徒文靜小心翼翼的從女人的肚子裡,取出了孩子。
小孩可能是在母親的肚子裡憋久了,臉色有些青紫。司徒文靜忙將孩子放在操作檯上清理了孩子口中的羊水,將小孩交給穩婆處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不一會兒,孩子就哭出了聲,司徒文靜大大的鬆了口氣。
等到胎盤剝離後,司徒文靜便開始了收尾事宜。手術完成後,司徒文靜不敢離開半步,待在房內嚴密觀察世子妃的呼吸、心跳、體溫。外間的丫鬟、婆子在司徒文靜指揮下,有條不紊的熬藥、喂藥。
定王府一下子變的熱鬧非凡,進出的丫鬟、婆子均喜氣洋洋。世子蕭雲景抱著自己的兒子,樂的嘴巴都裂到耳根了。
太醫令藍天想不到世間還真有剖腹取胎這等奇技,不由的脫口感嘆道:“醫中之妙,有如此哉。”
當然,司徒文靜心裡也是很高興,此間事一了,自己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醫了,哈哈。
四下俱寂,司徒文靜坐在油燈下,雙手伏在桌上枕了頭。
“司徒姑娘,司徒姑娘,你醒醒。”有人在耳邊喚她。
“怎麼了,是世子妃有事?”司徒文靜抬起頭,迷迷糊糊的問道。
“世子妃安好,姑娘去歇息吧,有奴婢們在此照料就行。”一位眉清目秀的丫鬟客氣的勸說道。
累了一天,確實夠嗆,司徒文靜也不推辭,跟在兩個丫鬟的身後,出了院子。來到一牆之隔的院子,管家特意把司徒文靜安排在隔壁,就是為了方便司徒文靜看顧病人。
司徒文靜進了院門,忽然發現院子裡有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他不知在那裡站多久了,晚風一陣陣吹動他的衣襬,他好像不知道晚涼,呆呆的望著這邊。
兩名丫鬟掌了燈後,識趣的退出了院子。只留二人在院子裡相顧無言。
良久,司徒文靜提步走向室內,乾脆對雲楓來了個視而不見。雲楓見狀忙跟了上來。
“靜兒是不打算理會我了?”雲楓終於打破了沉默。
“我累了,想睡覺,你請回吧。”司徒文靜非常疲憊,遂下了逐客令。
“不行,我要跟你說清楚。”雲楓一把拉住司徒文靜的手急切的說道。
“已經很清楚了,我認為沒有再說的必要了。”司徒文靜垂下眼簾,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你真的這麼想?”雲楓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捏的司徒文靜的手腕生疼。
司徒文靜不怒反笑道:“你讓我怎麼想?我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鄉野丫頭,沒有傾城之貌,不會女紅、不會洗手作羹湯,竟然如此輕易就獲得了齊王殿下及其全家的青睞,說出來你信嗎?”
“靜兒,你想多了,我蕭雲楓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看來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我改日再來看你。”雲楓深深看了一眼司徒文靜後無奈的說道,有時候逼的太緊反而適得其反。
雲楓轉身出了門,司徒文靜呆呆的目送雲楓遠去。心情複雜,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京華記事(五)
在繁華的玄武大街上,司徒文靜一襲白衣,羽扇綸巾,混在擁擠的人群中甚為扎眼。
司徒文靜一大早就換了男裝,從定王府裡偷偷一個人溜了出來,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隨意閒逛。
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司徒文靜很是頭疼。
世子妃誕下麟兒,母子平安,上門賀喜之人絡繹不絕。連皇后謝語寧也微服上門。看望了小世子後,謝語寧來到了司徒文靜的院子,她一見到司徒文靜就非常親熱的噓寒問暖,讓司徒文靜很是懷疑,她到底是來上門賀喜的還是專程來看她的。
“靜兒,你這孩子幾天不見怎瘦了這麼多?”謝語寧拉著司徒文靜的手關切的問道。眼中的擔心表露無疑。司徒文靜有些心虛,想到自己和雲楓鬧的不愉快,她定是知道了,不知她會怎樣看待自己。
“有勞娘娘掛心。”司徒文靜低下頭客氣的回道。
“唉!是我們太心急了。但是,我們都看的出來,楓兒對你是真心的,只是用錯了法子,那個傻小子,連姑娘家的心思都弄不清楚,真是活該受埋怨。靜兒就原諒他一回,搬回去吧。”
“皇后娘娘明鑑,小女子和齊王殿下,一個君未娶,一個妾未嫁,住在同一屋簷下,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司徒文靜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終於勉強想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