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陽春君有此心,不墜我輩風範。然妃雪閣只談風雅,不論朝政,更不是舞刀弄劍之所,不若擇日再戰。陽春君不要忘了,這可是太后的地方。”
陽春君大笑,得意道:“哈哈哈,公子言重了,我看這位許公子,金雕玉琢的,勝過女子多矣,連我瞧著都不忍動手,生怕劃傷一二。怪不得啊,公子會無閒暇於“男女”之情了。大家說,是不是啊?”
眾人顧及負芻顏面,鬨堂低笑,許仙惱怒,正要出劍。負芻攔住,低聲道:“此人號稱楚國第一神射手,你雖擅長擊劍,但論箭法,恐非其敵手。”許仙一愣,原來對方說的“劍下亡魂”,應是“箭下亡魂”才對。回顧先前遇見陽春君的感覺,怪不得他的眼力,迫人心魄,原來是一名神射手。比試劍術,許仙不懼任何人,但比試箭術,許仙和尋常挽弓計程車兵相比,也好不了多少...
許仙和負芻忍氣坐下,而陽春君甚是得意,和負芻交鋒多輪,數今次最快人心。負芻介紹起陽春君來歷。陽春君本姓白,是楚國白氏一族的人。白氏一族的箭術,歷來排名在中原十弓第三位。第一、第二位,則是楚國有百步穿楊之稱的養由基,以及趙國的不射之射的紀昌。負芻道:“養氏一族,現沉湎於聲色享樂,並無傑出子弟,否則今日楚國,論箭法,怎會讓陽春君一人獨佔風頭?”
負芻搖頭嘆氣,許仙亦感可惜,但這種子孫不肖的事太多了。負芻道:“而不射之射的箭法,其傳人,如今亦在楚國。此人是趙人,姓姜名燕,跟隨趙國大將軍廉頗輾轉至此,他不僅精於箭法,還擅長用兵,是員不可多得的良將。”飲了杯酒,負芻道:“可惜此人無心出仕本國,廉頗過世後,其屬下部將先後過世,僅餘此人。他心灰意冷,隱居於壽春城外。前去慕名拜師的人,絡繹不絕,誰都想學會其箭法。”
負芻道:“許兄若得他的真傳,或可與陽春君一戰高下。”許仙道:“我?現在去學?”負芻嘆道:“可惜你如今身無寸功。陽春君的身份遠高於你,他若向你挑戰,須按他說的方法比試。”許仙一聽,無奈了,以己之短攻人之長?似乎還是“臨陣磨槍”更好一點...
負芻道:“不過,要拜師姜燕,非是易事。去拜師的人,無一人能在姜燕面前把弓拿起來,僅被他看一眼,任何人手中的弓都要掉落在地。”許仙道:“這麼神奇?不會吧,會不會是以訛傳訛?”負芻苦笑道:“此事,我亦經歷過。姜燕向來緊閉雙眼,在他睜眼的一剎那...”負芻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許仙看他如此表情,心道不射之射的箭術之厲害,未必在百步穿楊之下。這第一第二的排名,恐怕仍攙和了個人感情在內。畢竟負芻是楚人,把楚人的養由基,排在趙人的紀昌之前,是可以理解的。
正胡思亂想間,一聲“太后到!”,廳內所有人起身,許仙亦收斂心神,起身行禮。一看之下,許仙立時呼吸停止。李嫣嫣不愧是“史實”的禍國殃民,其美貌和氣質,仍在朱媺娖之上。她頭結雲鬢,連前額流海也梳成雲鬢,瀟灑地擱在黛眉上。眉發,如墨雲,伴在一片玉顏的瓜子臉上,高高在上,盡顯難以攀折的仙姿美態。淡妝紅粉,紫紅玉墜環飾,一抹香唇紅粉,又顯雍容富貴,奢靡,繁華,騷。
許仙懷疑今天是怎麼了,錯覺連連。他無法相信,一個女子,能把出塵仙姿與百媚之騷兩種氣質糅合在一起,正是一位令人有著強烈的衝動,想把她擁入懷中愛撫、登塌求歡,又不忍傷害她一絲一毫、心幕心折的傾國之女。她一對凝眸,令人起錯綜複雜的愁,想傾聽她心事,句句傾訴愛憐;她的修長雙手和雙腿,與手腳成強烈反差的胸前、臀的波濤鼓鼓,曲豔迷人,令人想扒開她的外衣,馳騁巫山。心亂,心靜,醒悟,迷失,許仙頭一次遇到這等奇異的女子,她究竟有什麼樣的過往,會形成如此奇異的氣質?
陽春君和負芻向她見禮。她音如甜漿,如仙樂在心中演奏,太好聽美妙了,只覺得她說什麼,什麼都是真的,哪怕叫你去死,都難皺一下眉頭。李嫣嫣道:“不必多禮,妃雪閣非朝堂,各位入座,靜候雅奏。”
陽春君和負芻、眾人當然不敢,直到李嫣嫣帶著十來位帶劍女婢,於正中坐下,眾人才入座。竹簾升起,鐘鳴輕釦,琴聲漸揚,流水動,行雲起。配合音樂的意境,飛雪玉花臺周圍和上空,燭光點綴,盞盞搖曳,村著凌波微動的水流,一個接一個燃起燭蕊。許仙知道,這是利用了機關術。接著,波光粼粼的水中,升起一開開的,金玟銅的荷花。
琴聲稍緩,簫聲吹起,悠悠然如雪落大街小巷,此間無雪,卻意至數里,許仙一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