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忙,只管去忙就是!”他的聲音帶抹惱意。不知是因為她的生疏有禮或者捉摸不到她的心緒而惹毛了他?
她摸摸唇瓣,隱忍了個呵欠,又笑:
“阮爺……我記得今兒個你是上城尾的洞庭園,是吧?”
他應了一下,像聽出她的倦意,掌心摸索著她的臉,隨即覆住她的眼皮,脾氣不佳地答道:
“今兒個要是談造橋鋪路的事,既然幾位老爺有心,那就做個徹底。你若還沒精神,就先小憩片刻,等到商店再先放你下車。”
“我倒無所謂,要不要我念些記事或實錄給你聽?”他雙眼不能見字,只能仰賴身邊親近的人念給他聽,因此每天天未亮就起床,讓陳恩反覆念著一般人就可自行用眼睛記下的數字或流通的貨物等等,花的時間比常人多上數倍有餘。
欸欸,這人明知什麼造橋鋪路都是幌子,要的是巴結他這名富商,他偏偏還去赴宴,就為了真要徹底籌集造橋資金。他這一輩子怕是改不了這性子了。
“不了。”他的聲音依舊不太高興,掌心也還是壓在她的雙眼上,讓從車窗進來的光線照不到她眼皮上。“你先閉眼休息吧。”好像嫌她過煩似的,巴不得早到商店趕她下車。
好獨自去赴宴嗎……她微微一笑,吞下嘴裡的嘆氣。
“公子爺兒,您要這些顏料就夠了嗎?要不要買些加厚的高麗紙呢?”
“我一人出門,拿不動,下回再來好了。”她笑道。“身白衫,頭戴方巾,長髮披在肩上,髮尾依舊五顏六色。每回出門,總是如此裝扮。
漫不經心地走出商店,街頭人來人往,挺熱鬧的,她卻無心玩樂。
相處多年,雖知他對情慾並不重視,但情義必包含在他為人處事裡,他既已成親,斷然不會在外徒惹情債──如果他真想惹的話。
“他也不是一個今天跟我親熱,心裡卻會惦記著其他女子的男人。”她嘆道,朱唇露苦笑。至今身子尚微微疼痛,全是他用力留下的痕跡,也不知昨晚他是發什麼瘋,好像不留點痕跡她就會當他不存在似的。
哎哎,要說他在外頭已有其他傾心的女子,她實在不相信,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