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紅,從而做些什麼手腳。
謝初心中就有了數:“看來,是有些人等不及你自己出糗的那一天,想人為給你製造一點意外了。”
沈令月這下是真的感到了一點意外,她有些驚訝地看向謝初,笑道:“原來表哥也知道這些事。只是表哥不是半年前才回到長安的嗎,怎麼也對這種事瞭如指掌?你——”
謝初心中一跳,連忙趕在她把話說完前反駁道:“我什麼我,是我娘這幾天老是在我耳邊嘀嘀咕咕,囑咐我不可在娘娘生辰上犯錯左性,又老是提起這些事,所以我才聽了那麼一耳朵的。”末了,他還生怕沈令月不相信,又加了一句,道,“你可別誤會,我才沒那閒工夫打聽這些事。”
“我沒誤會啊。”沈令月笑眼彎彎,“方才我就是想誇舅母訊息靈通來著。”
“……”謝初決定不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跟她談論下去,“那這件事你準備怎麼辦?就這麼讓那個人的計謀得逞嗎?”
一提起畫卷一事,沈令月的笑就淡了不少,她收回視線,緩緩在石板上坐下,望著地上斑駁的樹影道:“為了讓我在眾人面前難堪,那人特意在畫底上動了手腳,就算再行宣裝也沒有用,我又能怎麼辦?大不了廢了它,重新再畫一幅罷了。”
謝初眉頭一皺,有些不贊同她這麼認命的態度,但也沒說什麼,而是道:“來得及重新畫嗎?再過幾個時辰就是百官宴了。”
“一模一樣是不可能的,但總歸畫過一遍,有了手感,再畫一遍也費不了多少時間。”沈令月語氣淡然,“若只畫那一格眾花捧丹圖,倒是能趕上晚間的百官宴,就是隻能草草地宣裝一下,那些花瓣暈染都來不及添了。”
一聽原先的畫卷只能剩下一小幅圖畫,謝初的眉就皺得更緊了:“那怎麼行?畫卷和畫有天差地別,那幅十二花月圖若是完整地呈上去,定能驚豔四方,可若是一幅畫,就顯得有些乏味無奇了。”
沈令月在和他敘述畫卷一事時順便把十二花月圖也略說了一下,因此他雖然不曾見過畫卷真容,卻也能想象得出來那幅畫卷是多麼的壯麗波瀾、她又是下了多少心思才完成的,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氣:“你就這麼甘願認輸嗎?”
“當然不!”沈令月抬頭看他,眉眼間有著一絲堅韌,“可不認輸是一回事,現在的狀況又是一回事,我也想有個解決的辦法,可是——”她不甘心地咬了咬唇,“我想不出有什麼去掉墨跡的法子。”
“不能再重新畫一遍那朵牡丹花嗎,”謝初道,“把那些墨跡都壓下去?”
沈令月搖搖頭:“不行,我早就想過了,可上面的墨跡太濃,那麼淡的顏色根本就壓不下去。”
這下可有點棘手了。謝初蹙眉,又仔細思考了一下,慢慢道:“我曾在青州見過一幅畫,也是像你這般的勾花描葉,只是和一般畫不同,除了以墨彩來描繪花朵之外,還採摘了不少畫上所畫花朵的新鮮花瓣,一瓣瓣地洗淨晾曬,做成花貼貼在了畫卷之上以作宣裝,花香四溢,一下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以三百金的價格拍賣了出去,當時可是轟動了半個青州城,引得不少人前去瞻仰。要不你也這樣,以花瓣再做宣裝?總能壓下那些墨跡了吧?”
沈令月眼前一亮,又失望地搖搖頭:“牡丹花瓣好找,可其它月份的花瓣又該從哪裡尋得?就算勉強找著了,晾曬也要有一段時日,根本就來不及。”
而且還有一點她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她的畫並不是完全照著現實中的花朵來的,在一些地方她都做了獨特的變形,使之神似而不形似,若用真花貼了,反倒不美。別的不敢說,但于丹青一道,她對自己的畫技還是很有信心的,這長安城中怕是沒有哪一個人能像她這般,又有不少孤本可觀臨摹,又有大把的空閒時間去琢磨畫技,還不用擔心生計,能夠把一些稀有的畫墨大把大把地砸進去。那份十二花月圖花了她將近兩個月的時間才完成,費了不少心血,她本來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在百官宴上一畫驚四座,沒想到卻偏偏出了這檔子事,真是令人糟心。
謝初本想說不用那麼麻煩,只需要貼一朵牡丹花就好,正好能襯托出皇后娘娘的與眾不同,但轉念一想,就算只貼一朵牡丹花,花瓣也是需要精挑細選了來晾曬的,恐怕也等不到晚間的百官宴,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開始思索起其他的方法來。
只是這一時半會兒的,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想了半天,點子沒出來幾個,反倒越發地心情煩躁起來。他算是明白了剛才這三公主為什麼對他忽冷忽熱的了,遇上這種事的確糟心,真不知是哪裡的小人,居然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