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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會這樣,我就算當逃兵被送上絞刑架也要回家。我的父母因我而死,對於一個兒子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大的罪孽嗎?
“我想去看看他們。”我啞著嗓子說。
皮埃爾點了點頭。
我們來到了墓地,我看見了他們現在的樣子。
兩塊做工簡陋的石碑並排站立著,上面銘刻著兩個我熟悉的名字。枯黃的荒草爬滿了墳丘,覆蓋著泥黃的土地。
看這那兩塊象徵著我最親近的人的石頭,我忽然覺得很冷,無論再怎麼厚實的衣物也無法驅散我身上的寒意。這是一種從心底一直透入骨縫之間的寒冷,在這世上只有兩雙手臂能夠用最慈愛的溫暖為我驅散他們。而現在,我再也無法得到它們了。
無論我曾經做出過什麼讓自己驕傲的業績,此刻它們都變得失去了意義。我曾以為我長大了,成了個真正的大人。可父母的死取消了那一切,把我變回那個玻璃一樣脆弱的孩子。我覺得無論多久,我都永遠無法習慣沒有父母保護的日子。承認這種軟弱,我絲毫也不覺得羞恥。
我將兩束百合花放在他們的墳墓前,和我的哀痛相比,這份最後的禮物淡薄得可怕。我真想把我自己也放在那裡,和他們同去。感謝一切的宗教和神明,它們讓我相信當一個人死後還可以在另外一個世界繼續生活。我不知道那個世界的人們是否能夠看見我們,如果能,我希望我的父母正看著。我只想親口告訴他們,他們最疼愛的小兒子傑夫還活著,並沒有死,他們不必在那邊的世界費心尋找,早晚有一天,我會趕過去尋找他們,正像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做過的那樣。
“爸爸,媽媽,傑夫回來了,他沒有死。我帶他來看你們了。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他,讓他平平安安的……”皮埃爾與我並肩而立,口中喃喃地說道。我側過頭來看著他,在這短短的幾年時間裡,我的兄長看上去已經蒼老了很多。他不再是那個喜歡冒險、腰挎長劍,與他的冒險夥伴們張揚歡笑的少年英雄,幾絲銀髮已經蔓上了他的頭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