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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話她怎麼一個字也沒聽懂呢。

海茵冷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簡梵,我直接說了吧,意思就是——我不要你了。”

彷彿被一道雷劈中,簡梵大腦徹底空白,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了好長時間,簡梵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我還欠著你的錢呢。”

海茵盯著明滅的火光,他煩躁起來,摘下雪茄捻熄在桌面上,暴喝道:“我說我不要了,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讓你滾啊!”

簡梵很想哭,但她已經流了一整夜的眼淚,到這個時候,反而一滴都落不下來。

眼睛乾澀刺痛,她視野裡海茵的身影時而模糊,時而清晰。

協議……對啊,他們本來就是金主和被包養的關係。她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忘記的,怎麼事到臨頭,反而又接受不了了呢?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簡梵如果繼續裝傻充愣,那就是真傻了。

她倒寧願自己是個傻子,永遠懵懂如孩童,那樣她就不會在暖風拂面的春夜裡,獨自一人,行走在長長的街。

她本來東西就很少,走的時候也只背了一個包。

除了sat考試要用的幾本書之外,簡梵什麼都沒帶走。

從暗夜走到天明,從市區走回衛星鎮。幾十公里的路程,仿若漫長沒有盡頭。簡梵埋頭一直走下去,感覺不到寒冷,因為她的心已經凍結成冰。感覺不到飢餓,因為她的所有知覺都留在了那個永遠溫暖如春的公寓。

那份協議……簡梵吃力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放在哪兒了。

拖著沉重的腳步,簡梵憑著身體本能的記憶,道路那邊漸漸能看到熟悉的招牌。

簡梵擠出最後一點力氣,扶著牆爬到巷子深處,她衝著門洞裡亮起的一點火光揮了揮手,臉上還帶著笑容,然後眼前一黑……

明黃色的布加迪在風中怒號,加速飛馳。

一個瀟灑的甩尾,跑車橫停在大門前。立刻有人迎了上去,還沒等看清人影,兜頭拋來一把鑰匙,泊車小弟看清上面的標誌,表情變得更加恭敬。

海茵踢開一扇門,門裡喧囂頓時一滯。

狄克懶懶地拍了拍坐在自己腿上的惹火女郎:“稀客啊,寶貝,替我好好招待一下,這位可是大主顧,尋常見不著。”

坐下來以後,海茵沒說話,只是埋頭喝酒。看出好兄弟心情不好,狄克也大方,珍藏的各色好酒流水般地開,很快地板上就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空酒瓶。

“哎我說……兄弟,你這……嗝兒,你這也太猛了,我隨便一個酒瓶拿出去……都能在黑市上買幾十萬美金。多得是收藏家和投機商想買,可惜他們搶破了頭,也拿不到,哈哈哈。”狄克喝得舌頭都大了,左擁右抱兩個絕色|女郎,被她們一身軟|肉蹭得舒爽無比,愜意地扯開衣領大笑。

海茵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看了看他,不出聲,又開了一瓶紅酒,他努力對焦,手卻不住發抖,酒潑了大半,順著他線條優美的下頜淌進脖子裡,很快,他的襯衫洇紅了一大片,半透明地貼在身上,若隱若現露出堅實分明的胸肌和精緻鎖骨。

清冷而誘人的媚意就這樣鋪天蓋地的淹沒了在場其他人。

無論男女,全看直了眼睛。

狄克嚥了咽口水,他摸摸自己的臉,愣了好一會兒才笑罵道:“我說你他媽的到底是來這兒找我陪你喝酒的,還是來砸我場子的?看了你才知道,我這裡最漂亮的妞兒,還有最受歡迎的男孩兒,他們跟你一比,算個屁啊!”

砸砸嘴,狄克回味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算個屁啊……哎。”

一徑沉默,對送上來的酒來者不拒的海茵,抬手按住一隻想往自己衣服裡鑽的手,他抬起頭來,眼神像是淬冰的鋒刃,扎得那女孩兒差點哭出來。

瑟縮的動作,又驚又懼的神態,還有含著眼淚楚楚可憐的眼神,一瞬間,讓海茵恍惚以為看到了簡梵。他抬起手摸了摸對方的臉,又嫩又滑,但是少了幾分溫潤的暖意。

不對,不是她。

海茵自嘲地笑了笑:“是啊,狄克,你小子說的對……女人算個屁!”

讓女郎給自己點了一支菸,狄克抽了一大口,臉上現出陶醉的表情:“你是因為白天那事不痛快?我聽我派去的人跟我說了,那女的嘴硬著呢,不管他們怎麼逼問,她就是不肯承認。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非說那事兒不是她找人乾的。我呸!信她才有鬼!”

“我說你也是,既然找人恐嚇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