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平地,除非江河干得不見一滴水,除非冬天打雷,夏天下雪,天和地重合到一起——到那時才可以對我說出一個‘絕’字。”
“不!到那時,也不可以對我說出一個‘絕’字!”
看他說的那麼嚴重,又恐他反悔放我出去的事,我就很慎重地點頭。
他看著我,唇邊的笑紋高高向上揚起,笑容邪肆又恣意。
……
042生辰(1)
陽春三月初,正是好時光。
金碧輝煌的擎天侯府在我眼裡也無非華麗的囚籠,被關在籠子裡這麼些日子,一出侯府,馬車也不想坐,自由自在地行走起來。唯一鬱悶之處,就是被軒釋然牽著手。甫出擎天侯府初行於僻靜的官道還好,到了人頭攢動人群熙攘的大街上也被他這麼牽著手,真的是鬱悶死了!
一來我無法自在自得地玩我想玩的,二來,要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我早被周遭的少女少婦,甚至是徐老半孃的眼神洞穿的血肉模糊。在我被身周無數道眼神洞穿的時候,我想要殺人的眼神也洞穿起軒釋然來,他卻像沒看到我的恨意般,越發握緊我的手,正兒八經地道:“別走丟了。”
而成為路人注目的焦點,他卻一副漠然的樣子,好像對那些目光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可不行!我試圖點化他道:“軒釋然,你不覺得她們都在看你嗎?”……你不覺得這樣握著我的手,簡直就是在陷害我,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嗎?
他看了我一眼,“走路的時候,別東張西望。”
怎麼突然不解風情起來了?
不止女人的目光,還有男人們注目的目光……想來都認識軒釋然,因為他們看著他的目光雖然豔羨但不驚異,卻不說女人,連個男人也不敢主動靠近與前來攀談,很熱鬧的街市。但凡他經過之處,自有人給他讓開路途。
“軒少!”
這聲軒少顯然是與他熟識,且身份不次於他的王孫公子相稱他了,擎天侯府的世子,擎天侯府唯一的軒大少爺,他雖未進入廟堂為官,但在刑部領有閒職,官拜少卿,司大理寺刑法,特殊時刻有直接號令御林軍的權職。譬如在汶州緝拿月魄,那廂御林軍便是他在直接號令。無論是軒大少爺,還是少卿,稱他軒少,當是合宜的了。
不覺向稱他的來人看去,也不過弱冠之齡的樣子,面如冠玉,想是京城出美男子的緣故,男子亦是玉樹臨風,只是約常混跡煙花柳巷聲色犬馬之地,身上多了王孫貴族的浮浪之氣。身後也不過跟著兩三個隨從,著一身尋常服飾,但袖口繡紋的蹯龍還是昭顯了他的身份。
果然,軒釋然雖沒與他作揖,但疏懶笑道:“宣王別來無恙。”
先帝德印帝共生四子三女,大皇子君承運為貴妃所出,早年夭折;二皇子的母親為正宮皇后,今昔的蕭太后當年約有擎天侯相助的緣故,二皇子一出世即被立為太子,正是如今的永樂帝君臨翌,皇帝姐夫;三皇子君無邪病弱,常年纏綿病塌,姐夫即位後,封其為惠王;四皇子君承胤亦為貴妃所出,受封宣王。因先帝子嗣不廣,生死病弱良莠不齊,是而姐夫即位後,並未將各親王分封封地,惠王和宣王亦居於京城。敕造王府,只除了不允其干政,親王享譽與俸祿卻是裕足。
軒釋然稱此人為宣王,定是姐夫的四弟,君承胤無疑了。
君承胤哈哈笑道:“軒少才是別來無恙,三天兩頭不在侯府,我十次過去,就有九次撲個空。索性後來都叫人打探了才前往。這次可長了,近半年不在京城。聽說為皇后之事,和皇兄去了雪原緝拿殺手,什麼時候回京城的?”
“回來京城今天才十天。和皇上一起回京的,宣王不會不知皇上回來了吧?”
“哈哈……”君承胤似乎很愛笑,言道:“皇兄是皇帝,他的行蹤我哪敢去過問?”
軒釋然微微笑著,不想君承胤注意到他握著我的手,覷了眼我,“軒少一開口,京城的哪個名門媛女不投懷送抱,怎麼找了個黃毛丫頭?”
本來極鬱悶軒釋然與他的狐朋狗友寒暄的時候還握著我的手,此一聞宣王門縫裡看人的話,也不鬱悶軒釋然了,只悻悻地瞧了眼宣王。軒釋然見我不與宣王見禮,竟也不以為意,反倒微笑:“我未過門的妻子。”
宣王漫不經心地瞧了我一眼,顯然甚是不悅我不與他一親王行禮,但礙於軒釋然的面子又不好發作,聽軒釋然這話,也只以為是豪門公子慣常用於欺騙女子感情的話,更是不以為然地評頭論足:“稚嫩了些,又發育不良,我府上有不少燕邦女子,俱都高挑豐腴,不如送些到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