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1部分

部分就會成為短板。

所幸,閻錫山開始下狠手了,他要兌現當初對黃紹竑的承諾,揮淚斬一下馬謖。

不斬一下也實在不行了,眼看著三軍不肯用命啊。

即使在被拘押後,李服膺也沒想到閻錫山會對他痛下殺手。因為他打仗雖然外行,但搞關係是內行,不僅位列晉綏軍“十三太保”中的“大哥”,而且還是趙戴文的義子,在山西軍政界人緣極好,怎麼著,都沒覺得死會和自己沾邊。

也許,如果平型關戰役能打贏,不說殲滅板垣師團,至少能保住平型關和雁門關的話,李服膺就可能會有一個更好一點的結局,可是仗偏偏打輸了,不找你晦氣,又有何辦法。

據說,老閻在宣佈處決令時,當著眾人和李服膺的面都掉了眼淚,說我把你從排長一直提拔到軍長,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你卻對不起我,天鎮一戰,為什麼就不能幫我死守住,而非要退下來呢?

這話確實說得讓人傷心,要是天鎮那裡不首先掉鏈子,“大同會戰”就能打起來,沒準板垣早已成為網中魚,甕中鱉,我如何還會被他逼到太原城下來。

李服膺也掉了眼淚,可是事已至此,他也知道無法可想了。

在全面抗戰開始後,李服膺是第一個因作戰不力而被處決的中將軍長,雖說事出有因,但處罰如此之重,此前卻並無先例。

對於李服膺之死,或者說大一點,對於晉軍將領之無能,老閻本人也不是一點責任沒有。長期以來,他光知道撥拉算盤珠子,用經濟的那一套來辦軍事,結果就辦出了問題。

首先是太重錢。把下面的很多將領都薰陶得跟他一樣,以至於大部分只注意聚財,不留意訓練,一旦真的上陣自然缺了底氣。傅作義對軍人曾有一個清晰的判斷,那就是軍人不能有錢,有了錢就怕死。晉軍的悲劇,追根溯源也全在一個字上,那就是錢。

其次是太重權。老閻把軍權抓得非常死,據說晉軍師長級別的軍官,都無法自主任用身邊的副官,在很多部隊裡,幾乎形成了跟清末練新軍一樣的情形,所謂上不知下,下不曉上,官兵各管各,只知奉老閻之令行事,叫咱幹甚就幹甚,天長日久,連仗該怎麼打都不曉得了。

斬了李服膺,就等於借其人頭祭了大旗,立了軍威,這讓處於旁觀者身份的郝夢齡都由衷地感到,晉軍此後面貌大有改觀,“高階將領早具決死之心”。

他所說的晉軍“高階將領”,典型的就是姜玉貞。

姜玉貞有功大焉。

郝夢齡等八萬軍隊要想如期趕到忻口集結並完成佈防,沒幾天工夫肯定不行,而此時板垣也快馬加鞭地跟在撤退的晉軍身後。姜玉貞的使命,就是拖住板垣,為忻口布防爭取時間。

閻錫山起初告訴姜玉貞,一定要堅持七天。

七天之後,姜玉貞正待下令撤退,後方卻又傳來閻錫山的電令:續守三天。

在發出這封電令之前,其實閻錫山是很猶豫的。

續守,是因為郝夢齡在忻口的佈防還沒有完全組織好,但老閻很清楚,如果再“續”下去,姜玉貞沒準就要打光了,所以他開始起草的電文上是這樣寫的:掩護任務已完成,能守則守,不能守則撤。

正要將電報發出去,他忽然又想到,如果將姜玉貞撤下來,萬一忻口防守因此出現問題可怎麼辦?

哪一邊都要顧,又哪一邊都顧不過來,第一次,他算不下去了。

還睡在被窩裡,他就讓人去請張培梅。

張培梅進門一看電報內容便火冒三丈,大聲嚷了起來:俺是軍人,只知道前進,不懂得後退。他姜玉貞要是戰死在前方,俺回去以後給他蓋廟,他如果逃跑,回來以後,俺也要砍掉他的腦袋!

老閻囁嚅著說:現在的仗不能和過去一樣打,你看石家莊的中央軍不也要退了嗎?

此話不說便罷,一說張培梅更加怒不可遏:俺是學關雲長,不學王八蛋。

於是兩人頂起牛來,頂到最後,老閻還是服從黑臉包公,重新修改了電文。

三天之後,姜玉貞手下已不足千人,他向閻錫山發去最後一封電報,這是一封絕命電。

在電文中,姜玉貞說:只要忻口陣地還沒佈置好,我絕不輕離。

很難說李服膺被處決對晉軍死守不退沒有影響,但姜玉貞本人之素質,確也是百里難挑一。

有此勇將,夫復何求。

閻錫山回電:放心,家人我會照顧。

到了傍晚,終於達成任務,但姜玉貞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