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離倉庫大門有幾十米遠,兩人得一分多鐘才能折回來,田尋心怦怦狂跳,先將薄木板架在鐵架上,用最快速度在木板上放了四捆海報,然後再把八捆海報推到鐵架後面藏起來,最後踩著鐵架跳進瓦楞箱裡,用手指甲在側身蜷縮躺下,伸手將旁邊的薄木板拽到自己身上,分別用肩膀、小腿側面和兩手頂住四角,儘量把木板的高度保持在印記處。
剛做完這一切,就聽兩人邊說話邊走回來,那慣偷見倉庫裡沒了人,只有最後一箱海報碼得整齊,就差封箱了。慣騙在倉庫裡喊了幾聲:“喂,喂,又他媽尿尿去了?你小子是不是前列腺有毛病?快回來裝箱!”
好幾分鐘也沒見人回來,慣偷說:“操***,這小子肯定是偷懶先回監室了,這最後一箱還得咱倆運!”
慣騙也罵道:“喲嗬,沒看出來這小子一腳踢不出個扁屁,還真有點壞心眼呢!媽的,跟老子玩這手?看明天咱倆怎麼收拾他!”
兩人邊罵罵咧咧邊壓好箱蓋用膠帶封住,搬起一角將紙箱推上小輪車,推著出了倉庫。田尋曲身躺在箱子裡,大氣也不敢出一口,雖然天氣非常冷,可他卻緊張得順頭流汗。
兩人推著小輪車來到大貨車後廂開始裝。裝完貨後慣*****了拍卡車前駕駛室車門,示意司機可以走了,隨後兩人也穿過後院回監室去睡覺了。
卡車慢慢啟動開向看守所後院大門,探照燈晃了幾晃,電動大鐵門緩緩開啟,因為每次裝貨後都有管教清點人數後卡車才能離開,門衛哪知道管教頭兩個小時就回去休息了,於是很順利的將卡車放行。
田尋躲在紙箱裡很快就開始呼吸困難,他儘量減少呼吸次數,免得氧氣消耗太快,腦門汗珠開始流出。耳中聽得大鐵門沉重的關閉聲,就知道卡車已經出了看守所,正順著大道行駛,田尋早打聽到這卡車把海報運往瀋陽經濟開發區一家泡麵廠,離這裡大約不到六十公里。
一個小時後卡車開始減速,隨後又聽到鐵門開啟和拉卷閘門聲,然後卡車停下後廂開啟,夾雜著人的說話聲,有人將紙箱搬出卡車,估計也是堆放在倉庫中。
半小小時後卷閘門降下,然後人聲漸遠,最後四周安靜下來,寂靜無聲。
田尋知道倉庫已經無人,他從袖子裡摸出那根鋒利的訂箱釘,開始在箱壁上劃道,紙箱雖然結實,但畢竟是瓦楞做的,不多時就劃開了一長條口子,冷空氣鑽進來令田尋精神一振,用力掰開紙箱裂口鑽出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十分鐘後眼睛適應了黑暗環境,見這裡果然是個小型倉庫,堆的滿滿當當都是各種規格的紙箱和木箱。
除了卷閘門外,兩側有幾扇玻璃窗,所幸窗戶並沒有安裝護欄,否則就得困裡頭。田尋踩著紙箱扭開一扇窗開啟,見窗子距地面約有六米高,外面是個廠院,院子裡黑沉沉的,除了不時刮過的冷風外,半個人影也沒有。
他又跳下來找到兩大捆打包用的玻璃絲繩子,數股並用結了一根結實的長繩,將一端牢牢綁在窗戶支架上,然後縋著繩子慢慢下到地面。
院子不算大大,倉庫西面還有一座舊式的四層樓,也不知是工廠還是辦公室,院左面停著幾輛大型廂式貨車和叉車。天氣非常冷,現在又是深夜,寒露加上冷氣更凍得田尋渾身打顫,他緊了緊身上的軍大衣,貓著腰在院子裡來回轉了一圈,發現廠院有正門和後門,正門緊挨著收發室,窗戶亮著燈光,看來守夜的還沒睡。
田尋抬腕看看錶,十一點二十分,將近午夜。他悄悄摸到後門,後門是一扇對開的小鐵門,門上著鐵鎖鏈。田尋見靠牆堆了一些高高低低的木箱,於是爬到箱頂站在牆頭,這牆有三米左右,不算太高,田尋輕輕躍下,雙手在地面順勢一撐卸掉下墜的衝勁。
這廠院靠近一大片枯黃的草地,抬眼望去四周都是一座座廠房,建築之間用綠化帶隔開,偶爾有幾輛亮著頂燈的計程車在路上駛過。
田尋心裡很清楚,他逃出看守所的事最快在兩個小時內就會被發現,因為他那個監室所在的樓層管教最晚十二點肯定要出來檢視,所以當務之急是用最快速度遠離這家泡麵廠所在的區域,而且還要儘量小心夜間的警察巡邏車。
自從進了看守所,田尋有一個多月沒回家,當然家人也不知道田尋最近遇到的事,還以為他出差去了外地,當他看到一輛打著大燈的計程車經過身邊時慢慢減速,還以為他在等車,田尋身上半分錢也沒有,他心想可以先乘車到家然後再上樓取錢,但又立刻打消念頭,因為他逃出看守所的事早晚會被人發現,如果讓警方得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