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撒了木頭一身一床的泥巴嘛?這次又來幹什麼?不會是覺得上次的泥巴不過癮,所以就要扔牛糞吧?往展小憐手裡看了看,幸好沒東西,不然她肯定不出來的。
安嬸把狗繩子牽到一邊拴好,看著展小憐問:“小憐,你找你木頭哥哥有什麼事啊?”
展小憐對著安嬸裝可愛:“安嬸好,我來看看木頭哥哥,看完就走。”見狗不擋路了,貓腰就往裡面跑,安嬸想攔都沒攔住。
展小憐一溜煙跑到樓上,直奔安裡木的房間,進門第一件事不是去看安裡木,而是衝到視窗伸手把窗簾給拉上,然後才去看安裡木:“木頭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家的呀?怎麼都不說一聲?”
安裡木正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小憐,你怎麼來了?”他看了看窗簾,“為什麼把窗簾給拉上?”
展小憐指著窗戶說:“外面天都黑了,你也不怕有人偷窺?”
安裡木勉強笑了笑:“我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頓了頓,又說:“學校放假了是不是?放了幾天?什麼時候回去上學?”
展小憐受不了的翻白眼,幾步走到安裡木面前,看著他問:“木頭哥哥,你不想笑能不能別笑的那麼難看?假死了,你這樣,這輩子都當不了影帝,演技爛死了。”
安裡木頓時苦笑,這丫頭說話還是這麼直白啊:“小憐,你這話可真是打擊人。”
展小憐往凳子上一坐,“實話實說嘛。”指了指安裡木的腿,又問:“木頭哥哥你跟我說實話吧,你的腿是不是徹底廢了?”
安裡木愣了下,然後垂眸,老半天都沒是說一句,展小憐急了:“你啞巴了?到是說句話啊?你的腿是不是以後都廢了?”
安裡木抬頭看著她,眼神明亮透徹,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心和勇氣:“是,醫生告訴我說,我的腿怕是沒有辦法恢復。我就這個樣了,小憐,你嘲笑我也好看不起我也好,我只能是這個樣子了。”
展小憐看著他,突然站起來,狠狠抹了下鼻子,目光兇狠的說:“木頭哥哥你放心吧,我去幫你報仇,我也要把他的腿打斷,他是怎麼把你弄成這樣的,我就怎麼弄他,木頭哥哥你等著!”
安裡木心裡一跳,伸手拉著展小憐的手:“小憐,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你要去找誰報仇?”
展小憐冷兜兜的說了句:“誰把你弄成這樣的,我就去找誰報仇。”
安裡木趕緊拉著她坐下:“小憐,那個司機已經被判刑了,而且,我也得到了賠償金,他也不說故意的,法院調解過,我們已經和解了。小憐這個不怪他,不過是幾個巧合碰到了一起罷了。”
展小憐直愣愣的坐著,突然“嗷嗷”嚷道:“如果沒有他,你的腿就不會受那麼重的傷,如果沒有那麼重的傷,就算被人推一下又會怎麼樣?頂多摔了下,可是不會成殘疾!木頭哥哥明明這麼好的人,為什麼會弄成現在這樣?我恨那個混蛋,我恨那個禽獸……我恨我自己……都是我害的木頭哥哥……”
安裡木一聽展小憐說話越來越狠越來越瘋狂,急忙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動:“小憐,小憐,你看著我,看著我小憐。我的腿不怪任何人,是我運氣不好,車禍這些事每天都有發生,不能怪別人,更沒道理怪你,小憐,咱們心態放平了,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
展小憐伸手抹了把眼淚,吸了吸鼻涕,用異常冷靜的口氣說道:“木頭哥哥,你的腿不會就這樣白廢。”
安裡木更加不敢鬆開她的手了,對著門外使勁喊:“媽!媽!”
安嬸急忙跑進來,看著屋裡的情景有點發愣:“木頭,小憐,這是怎麼了?”
安裡木趕緊說:“你去倒點水給小憐,她現在有點不冷靜。”
安嬸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是覺得屋裡的情景有點不正常,急忙點點頭又跑了出去,一會端了一碗溫水進來,展小憐主動喝了下去,擦擦嘴,說:“木頭哥哥你別擔心,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明明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可現在結果偏偏是倒過來的。”
安裡木拉著她勸,展小憐壓根不聽,“木頭哥哥你放心吧,我現在還是未滿十八週歲的未成年人,就算我殺了人,量刑也會從輕發落的……”
安裡木本來還沒覺得什麼,一聽她說什麼殺人,頭皮都發麻了,拉著她拼命的說話:“小憐,小憐你聽我說……”
展小憐擺擺手:“木頭哥哥我現在不想聽你說話了,你就是個二傻子轉世,不當聖父真是可惜了,還和解?你怎麼不扎他兩刀再和解?剛好跟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