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他只說改日再議,遂即便命陳興來唱諾退朝。
翌日早朝,寧兮哲命刑部尚書祝明凡將收監待斬的李濟舟及其三族盡數帶至肅慶門,並命人在左右兩側擺好案几,以供百官觀刑。
午時三刻,寧兮哲與身穿囚衣的李濟舟並排坐在北面的高臺上,兩側是遵旨前來觀刑的滿朝文武。下方,四百餘名李氏族人手腳被縛,跪伏於地。每人身邊,均有一名手持利刃的禁軍士兵。再後方是一臉不解的御醫們。
眯眼看看置於案邊的沙漏,寧兮哲平靜地抬手下令:“行刑。”
哀嚎聲響起,四百餘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失了左耳。淒厲的慘叫聲迭起,鮮血染紅了地面,震驚了兩側的百官。
李濟舟早知今日必定慘烈,卻沒想到看起來溫潤謙和的寧兮哲會有如此狠辣的手段。
“皇上,罪臣是死有餘辜,可……”李濟舟哀聲乞求,“可他們是無辜的啊!罪臣的家眷並不知情啊!”
“無辜?”寧兮哲很是詫異地看他一眼,忽地冷哼一聲,“他們無辜?黑山府那兩萬將士無辜否?慰國公無辜否?肅北候無辜否?”
“皇上……罪臣不敢乞求免罪,只求您能給他們一個痛快!皇上,求您了……求您給他們一個痛快吧!”李濟舟哭叫著,奮力掙扎著想跪地相求,怎奈被麻繩捆在椅上,腳也被曲起拴住,連地都挨不著。
“哭吧。”寧兮哲冷笑一聲,側目示意站在身後的陳興來斟酒後,傾身靠近淚流滿面的李濟舟,“趁此時還能哭得出來!待會兒,朕要你笑!”
看著那對醞釀著滔天恨意的眸子,李濟舟渾身一震,兩片嘴唇像蛆蟲一樣蠕動,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止血!”沒有溫度的話從薄唇間滑出,寧兮哲伸手端起案上酒盅,小口小口地飲著。
後方的御醫們渾身一個激靈,慌忙地奔上前為李氏的四百餘人止血。
血已止住,寧兮哲卻沒有別的表示,只是自顧飲酒。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他們的皇上已經把眼前這四百餘人忘記的時候,寧兮哲笑著下令:“胡桃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