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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0部分

噸,鋼板賣到五百華元一噸的話,那利潤一年將超過十二億,不過,這將是戰事最後一兩的事情。

鋼鐵、造船、航運三者利潤是整個歐戰生意的大頭。賣鎢砂、賣軍火,賣什麼都沒有航運來錢快!而以中國親德虐俄的現狀,不和已經加入協約國集團的日本人攪在一起,那是難以這麼順利掙錢的。數十億、近百億華元。這一大筆錢將是國家復興的重要基礎,和日本交惡,最少也要等到兩國幹完這樁合夥買賣再說。

章太炎秋瑾是基於感情上親日;虞輝祖、徐華封、杜亞泉則是基於現實利益親日。但有最終決定權的楊銳雖然極為厭惡日本,可考慮到現實利益和長遠利益。他開始朦朧的覺得對日關係應在對蘇關係之上,而對蘇關係則應該在對美關係之上;只是。這是中**力強於日本前提下的戰略地緣分析,在他看來,日本必須成為中國的新朝鮮,而不是美國的新夏威夷。

不過從經濟利益上看,那又是美國第一、蘇聯第二——若是能使斯大林同志的五年計劃提前,取代美國由中國援建蘇聯工廠,即便工業圖紙只收紙張費用,這筆生意也是不小的;而日本,以當初味精銷售看,市場不但小,國內還極為抱團,著實不好進入,就是進了,國富民窮格局下的市場,真是沒什麼好做的。

雖然早知道自己的建議未必能說服諸人,但整個四大期間虞自勳所感受到的冷漠,著實讓他傷心。從復興會創立之初他就一直在國外奔波,而開國後的三大上他雖然露了臉,當時他卻正處於‘犯錯誤’時期,少有和與會代表接觸,之後又是出國,數年下來,除了商業這條線上的會員,已經很少代表對他有印象了。或者,更確切的說,他已經被邊緣化了。

與鍾觀光和王小徐不同,鍾觀光是因為身體不好,在德國修化學修化學最後莫名其妙的修植物學去了;王小徐則入了柏林大學機電系,每天和機器、電動機打交道,兩人都不想從政,從王小徐的信上看,他近一兩年研究佛法甚有心得,搞不好最後真會如以前開玩笑說的那般找個寺廟出家。

當然,他們之所以這樣,也是看到國事日漸穩妥,無外患、無內亂,而楊銳經此數年,治軍、治國、治世都是上佳,不管是喜歡他的人還是厭惡他的人,對他都開始由信任轉為慣性依賴,認為國家只要有總理在,那復興指日可待。

諸人會這般反應虞自勳毫不意外,不過,也許是被章太炎影響,也許是對西方的排斥,整個國家現在走的不是親近西方的道路,而是排斥西方的道路。這是虞自勳最為不理解也是最擔心的地方。親日,敵俄,疏美,並玩弄那一套延續數千年的愚民把戲,不斷的強調國粹而不是現代化、科學化,這個國家真不知道會不會被楊銳和章太炎兩人帶到哪個舊坑裡去。

還有那個撿來的岷王,雖然沒有登基,但已和皇帝毫無二致。有此人在,中國何時可以掃除儒教舊毒?之前是說國家需要穩定,百姓不懂革命只懂皇上、不服憲法只認王法,所以要在政府的頭上戴一頂皇帝帽子。現在呢?帽子戴上去後似乎就拿不下來了,或根本就不想拿下來。

政府雖然沒有尊孔。但在農村、在民間,儒教、宗法、氏族、迷信、賭博、裹小腳、信中醫、買賣人口、包辦婚姻……。那些束縛人、不以人為人的惡習依然存在;國人則依然麻木愚昧,他們雖然都說日子比以前好了百倍,可還是感激老天爺派了個好皇帝坐天下,感激朝堂上有楊大人,他隻手拒洋夷,單掌掃劣紳,這才使我朝有今日盛世……

虞自勳此次回國,特意在家鄉和滬郊的農村走了走,和村頭田間的百姓拉扯了不少話。除了比以前更覺得日子有盼頭。並對陌生人更警惕外,他沒有發現百姓有任何改變。他們管化肥叫神肥,說這是皇上降世的時候念百姓生活困苦、食不果腹,央求玉帝賜下來的;他們管中華叫大明,不知自己是公民,只當自己是臣民,皇帝和總理大人則寫在木牌,擺上香案,早晚都要祭拜上香。為皇上和總理祈福,皇上是洪福齊天、總理是長命百歲。

最離譜的是神武二年寧波發大水,某村的黃阿毛本已逃出,可想到香案上的牌位沒拿。以為任由皇上總理被水淹是死罪,居然又跑了回去,可這一去就再也不復還了。家中丟下一個老母一個老婆三個孩子嗷嗷待哺。鄉農會為此事專門找秀才寫了一篇聲淚俱下的文章上表朝廷,希望朝廷能以節烈之名錶彰此人。

為了兩塊破牌子就死了一條命。虞自勳聞之手足冰涼,他希望的革命不是這樣的革命。他理想中的中國不是這樣的中國。和深具獨立精神、昂胸抬頭的美國人相比,中國的百姓怎麼看都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