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戰車搭載著33師的一個連從西側繞過去。
他這邊行動,剩下的戰車只能就著煙霧對準對面的德軍陣地猛烈開火,以顯示自己還存在於煙霧之中,不過車載機槍和火炮的射程足足有兩公里,無法確定目標距離的德軍榴彈炮群炮彈散亂的打在戰車和德軍工事之間的的煙霧中,部隊並無損傷。
趁著二連迂迴的功夫,機修連冒死將煙霧中那幾輛被榴彈炮打壞的戰車拖了回來,連長米方田在無線電裡的另一個頻道里報告道:“營長,一連長犧牲了!”
“俺操他老孃!”身子探出炮塔的張六吉一拳頭砸在車頂裝甲上,他手使勁抹了一把臉才鎮定了一些,他接著問:“其他人呢?車能修好嗎?”
“還犧牲了五個,其他的不是受傷就是頭昏,沒辦法戰鬥了。”米方田福建人,南方話在榴彈炮的爆炸聲裡勉強能聽見。“戰車兩輛是徹底廢了,其他三輛能修好!”
“那快一些修!”張六吉叮囑道,而後又在頻道里喊二連,他不等孟慶山說話就劈頭道:“老費犧牲了,你他孃的要給他報仇!!”
孟慶山一開始還沒有聽懂營長的意思,待營長斷了無線電他心中才咯噔一下,想起打頭衝在最前面的是費玉書的一連,以老費指揮的習慣,榴彈炮打來的時候他的身子一定還在車外。
“媽拉個巴子的!同志們。一連長犧牲了,大家要為他報仇!”孟慶山對著無線電狂喊,他的聲音透過車載無線電。傳到二連另外十八輛戰車上。“二德子和俄毛子都不是什麼好鳥,一樣是趁火打劫的主!大夥這一次不要心慈手軟,狠狠的打!”
孟慶山這邊動員完車組,又冒著被冷槍擊中的風險開啟炮塔艙蓋看向車外搭載的步兵,他對著那個有些不明所以的33師步兵連長大聲叫道:“馬上下車戰鬥……,待會緊跟著戰車,……緊跟!要注意敵人的交叉火力!一定要注意交叉火力!!”
‘下車戰鬥’的命令那個連長聽懂了。可是‘注意交叉火力’的命令從後來戰鬥的表現看,他顯然沒有聽懂,但戰場上哪還有時間細說。孟慶山見各車的步兵都下了車。便命令連內十二匹狼和他的指揮車組成雁行陣對準德軍陣地突進。
對於駐守此地的德軍來說,右側翼忽然出現大量敵軍戰車是一件極為恐慌的事情,因為正面的煙霧並未覆蓋整個戰場,右側翼這些戰車必定是繞了很遠的路才迂迴到側翼的。戰車的忽然出現雖然又能給城內榴彈炮群明確的射擊目標。但敵我雙方的距離此時只有一公里左右。即便城內的榴彈炮群事先標定了各處炮擊引數,可這還是來不及。
於是,隨著此地戰場指揮官的命令,一些輕便的機槍和迫擊炮火力最先轉移到了側翼,但距離如此近,除了機槍能掃射到戰車和戰車後面的步兵外,慌張的迫擊炮手們一時間難以命中目標。防守方極力阻攔,而雁行陣下能發揮全部火力的十三戰車卻一一開火。硝煙中各車按照操典先以機槍曳光彈射擊德軍的機槍陣地,曳光彈一旦打中。炮手就扣發炮彈——可以清楚的看見炮彈從那些地堡的射擊孔裡一發發的打進去,每一次命中,地堡內就會迸發出火光和煙霧,然後機槍一挺挺啞火。
當距離只有四多百米的時候,幾門終於轉移過來的77mm反戰車野炮開始對準戰車開火,可距離雖近,硝煙中又吐光又開炮的戰車衝鋒讓德軍炮手膽戰心驚,開頭的兩炮都沒有打中。己方雖然沒有損失,但77mm炮彈射出時帶出的光帶讓孟慶山心中大急,這種口徑的火炮在這種距離上打戰車,那根本就是殺雞用牛刀,他一邊在無線電裡命令各車馬上消滅反戰車炮,一邊為了更好瞄準目標不顧危險開啟了炮塔蓋,探出了腦袋。
“瞄準曳光彈!”孟慶山抄起車頂的機槍怒射以給炮手指明方向,同時大聲喊:“穿甲彈!”
連長親自標定目標,炮手周志強藉著曳光彈操作著主炮的方向機和高低機,將炮口對準了目標,而後他也如連長那般大聲的叫起來,“穿甲彈!”
裝填手楊阿榮早就抱著穿甲彈在一邊等著了,聽到他一喊穿甲彈,立刻就把炮彈塞進了炮膛,隨著炮閂咔嚓響了一下,他也大聲叫道:“穿甲彈——中!”
‘咚!’戰車彷彿跳躍了一下,一顆赤紅的火球飛出了炮口。詭異的是,這發炮彈只在那門野炮的防盾上方划起一道綠光,綠光一閃而逝,正看著的孟慶山急喊道:“孃的!跳彈!往下瞄,放!”
聽連長喊跳彈,周志強真想往自己的腦袋裡打一槍,跳彈就說明自己打高了。他啐了自己一口的同時又微微調整了高低機,待裝填手楊阿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