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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看他一眼,對上他那雙彎彎的眼睛,心裡就說不出的煩躁。她走快了,他也加快步子,她走慢了,他也慢下來,實在是怎麼甩也甩不掉。

繞過廊道里一道月洞門,清河在在一個廟口停下來。

廟口有個小攤,黃色的布鋪在地上,是一些奇怪的石雕。

清河覺得有趣,蹲下來看攤主刻。

“你喜歡這個?”一彥拿起一個刻好的木頭人像,在她眼前晃了晃,“我也會啊,而且比他刻得更好。”

攤主不幹了,“小夥子,你要討好女朋友也不用說這樣的大話吧?”

“我生平,從來不說大話。”一彥展眉一笑,對他伸手,“借刀一用。”

攤主氣不過,把刀扔到他手裡。一彥拿起一塊木頭就開始刻,手上的木屑在指尖紛飛。只是一會兒功夫,木頭就有了人形。再過一會兒,人像就好了。刻的是個年輕女子,雙手交疊在頭頂,勾著一隻腳,是跳舞的姿態。修長的脖頸,比天鵝還要美妙。

攤主算是服了,“這木頭,我就送給你了。”

一彥把木像塞到清河手裡,“像不像你?簡直就是仙女。”

“油嘴滑舌!”清河扔了木頭到他懷裡,轉身就要走人。

一彥笑意不止。

清河走出兩步,卻忽然又停下了步子,重新折返回來。她在攤口蹲下,拿起了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骷髏木雕,在手裡翻轉著,皺眉深思。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彥也沒有打斷她。

半晌,清河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那天,我們被困在寫字樓裡的時候,我看到了那個矮個子胳膊上有”

“小心!”一彥抱了她的肩膀,在地上驟然翻滾出幾圈。

幾顆子彈連續不斷地打在他們滾過的地方,濺起“噼裡啪啦”的火花。

廊道里的人亂成一團,一個小販匆忙逃走時還不忘收攤,結果被打中了肩膀,倒在地上哀哀直叫。趁著混亂,一彥抱著清河躲入了廟裡。

廟不大,裡面一個大院子,前方有座燒香的廟堂。從外面看進去,一覽無餘。

廟堂兩旁分明有扇紅色的木門,上著銅環。

兩個匪徒提著衝鋒槍闖進廟裡,在院子裡停了片刻。

矮個子男人對旁邊的刀疤男說,“大哥,現在怎麼辦?”

刀疤男吩咐了幾句,到兩邊拉了拉門,發現兩道廟門都是上鎖的,於是,獨自一人提著槍進了廟堂,只留矮個子男人在外面後應。

他的腳步聲放得很輕,在裡面巡視。

廟堂裡除了一個供桌,就是右邊的一堆稻草。他對準供桌下一通掃射,又對準稻草拉開了槍栓。過了半晌,廟裡一片寂靜。

沒有血、沒有聲音。

難道真出了廟?可是明明上鎖著。

他有些懷疑。

忽然,他腦中靈光閃現,冷汗涔涔浸透了後背,連忙提著槍栓對準頭頂——房樑上倒掛下一個人影,在空中晃了晃,黑洞洞的槍口準確地對準他的腦門。

刀疤男駭地面無人色,手忙腳亂地去拉槍栓。

一彥莞爾一笑,扣下扳機。

“砰——”的一聲,腦漿四濺。

刀疤男目瞪口呆地大張著眼睛,後半個腦門都被子彈給崩掉了。過了很久,屍體才緩緩倒地,揚起一地灰塵。

外面的矮個子男人聽到聲音就知道不妙,轉身就跑。一彥輕鬆躍地,出了廟口,對準他的後心又是一槍。

鮮血流了滿地。

他收了槍,習慣性地插入後背的腰帶裡,對房樑上的清河張開雙臂,“跳下來,我接著你。”

清河在上面呆了好一會兒,才一躍而下。一彥準確地接住她,臉頰貼近她,才發現她的身子都在瑟瑟發抖。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地看他殺人,乾淨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你怕什麼?我們回家。”他給姜別打了個電話,抱著她回到了別墅。

姜別已經在客廳裡等著了。

他沒有坐,在廳裡走來走去,神色有些凝重,見到一彥就問,“為什麼不留一個活口?”

“你是在質問我嗎?”一彥對他笑,臉上卻沒有溫度,“我做事,當然得按我的原則來。那種匪徒,別告訴我你在同情他們?”

“不管是怎樣窮兇極惡之人,至少得立案調查。這次劫持的匪徒不止一個,還有漏網之魚。”他語重心長地說,“雖然這裡是邊境,不會查地那麼嚴,但是,一彥,你這麼我行我素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