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在外面,生活起居都是自己照料自己,自理能力很強,他又是個極其挑剔的人,對食物怎麼能沒有一番考量呢?
不愧是個吃貨!
清河斜睨了他一眼。
那些仰慕他的女孩子,要是看到他抱著一堆零食滿臉幸福的樣子,再看到他早上抱著被子像八爪魚一樣賴在床裡不肯起來的懶樣,不知道還會不會對他這麼痴迷?
一彥猜到她在想什麼,也無所謂,在旁邊看著她喝粥。
清河捧著碗,把最後的一滴都喝完了。
一彥滿意地把碗收回去,對她笑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
“你想幹什麼?”
一彥苦笑,“我是說,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清河哼了聲。
十六。疑點
到了傍晚,雨沒有變小,反而更大了。天色灰濛濛的,沒有任何轉晴的預兆。樓下,雨在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積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坑。紅磚花壇裡的迎春花也失了顏色,耷拉著腦袋躲入了葉條裡。
清河在樓下的走廊裡站著。
雨下得這麼大,不可能徒步走回去,一彥找傘去了。她拉緊了身上的外套——是一彥給她披上的,打了個噴嚏。
天色越來越暗,正前方水泥地過去,就是後山的一片密林,一直通向山頂,黑魆魆一片,看起來分外可怖。鐵杉和灌木交雜在一起,閃電驟然劃過,還會照亮一些黑影。
清河膽子小,心裡有些發虛。
有腳步聲從東面的小路傳來。一把紅色的雨傘出現在她的眼簾裡,露出傘下一張俊麗的臉。大冷天的,素還穿著條紅色的短裙,頭髮用紅色的綢帶高高束起,挑起飛揚的眉。
“原來你真的在這裡。”原本急促的腳步,在見到她之後緩了下來。素慢慢地跨過水坑,踏上了臺階,站到了她面前。
她身材高挑,容顏豔美,橫眉怒目的樣子也十分嬌俏可人。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清河皺著眉,神色微冷。
素在廊下收了傘,輕笑一聲,忽然捏了她的下巴,大力把她壓到牆上,“你問我為什麼?還不如去問他,為什麼會喜歡你這個賤…人?連自己的學生都不放過,你是有多風騷啊?”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清河甩開她,走開兩步,“瘋子。”
“瘋子?你可以這麼認為。我得不到我喜歡的人,離瘋也不遠了。”
“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們為什麼都這麼喜歡他?簡直是不可理喻。”一陣風吹過,清河拉緊了衣服,咳嗽了兩聲。
素看到她披著的衣服,一把扯了下來,抱在懷裡,“你還穿他的衣服?”她抓了清河的手,拉到雨裡,把她按到花壇上,摁住她的頭要往泥裡推。
清河死命掙扎,但是病還沒好,怎麼是她的對手。
素扯著她的頭髮,“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說吧,要怎麼樣才肯離開他?你要多少我給你多少說啊!”
清河的臉頰擦在冰冷粗糙的花壇石磚上,外套掉到了地上,渾身都冷冰冰的。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忽然,身上一輕——素被人拽了手臂拉到一邊。
下一秒,她就被人抱起來,裹上了一層毛毯。
一彥撐開了一把黑色的大傘,攬著她的肩膀,她才勉強支撐著站住。
素有些心虛,不敢去看一彥的眼睛。
他的手搭在清河的肩膀上,目光靜靜地從她身上掃過,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就帶著清河走了。
素緊握成拳的手才慢慢鬆開。
總覺得,有什麼會發生。
下了山後,就是小鎮。
這麼大的雨,路人行人寥寥無幾。
清河很不舒服,但也不想被他攬著走路。一彥就道,“你大可以在這裡和我吵,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到時候讓滿街的人看笑話,我可不管。哎,要是再遇上幾個熟人,就更加好看了——”
清河恨得牙癢癢的。又拿他沒有辦法。
小鎮左邊是一排老式的高樓,大多是些吃飯喝酒的飯館,右邊的廊道里擺著一些小攤——很多都是下雨了才收攤進去的,和原本在廊下襬攤的擠在一起,就顯得非常擁擠。好在有不少小販看這天氣,也料定做不了生意了,就收攤回了家。
廊下空了很多。
清河甩開他的手,遮著腦袋跑到了廊下。
一彥幾步跟過去,收了傘,像個忠實的保鏢一樣緊緊跟在她身後。清河走幾步,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