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山西人有熟人能記得你的摸樣,行走不利,這件事還是要王義前去。”
王義立刻答應道:“遵命!”
這趟路危機四伏,他其實並不想去,但語氣不敢有一點猶豫。
“我這裡有四封信,一封給大同總兵姜鑲,一封給大盛魁的東家範永鬥,還有兩封分別送往塞外,給察哈爾人大汗和土默特的大汗。這些信都是密制,需在火下烘烤才會顯示字跡。眼下各處兵荒馬亂,從杭州走到山西路途遙遠,你可帶三四個心腹隨從,乘舟從海路到江北,扮作客商由河南入山西。”
“遵命!”
翟哲踱了幾步,又說:“見了這幾人,他們要問起來,你就把浙東的實情相告,不要誇大,也不要自貶。”
“是!”
翟哲又看了他幾眼,“你往江北,這個頭不剃怕是不行了!”
王義瞥瞥嘴,做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神情。
兩人出營的時候,像入營一樣神秘。有巡邏的兵士見到他們,但除了方進沒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
送走兩人,大帳內,翟哲摩挲著盧象升送他的腰刀,“一切才剛剛開始!”
次日,左若從蕭山行營中挑選了一千新兵,湊齊了一萬人馬,再次攻佔了海鹽,兵鋒直指嘉興府,牽制清虜聚集在杭州城下的大軍。
戰局持續一個月似乎又回到起點。
清虜大軍到來杭州後,方國安自動放棄臨安,駐守在錢塘江上游的富陽城,背靠浙東連綿群山。多鐸不攻下杭州,擔心被截斷糧道,不敢派兵馬深入浙東山巒腹地,倒是讓他得了幾分清閒。
富陽往西處州府,處州府再往西就是徽州府和寧國府。剃髮令後,這兩府的義士起兵,奪取了徽州六縣,寧國府也重歸大明,義軍向福州唐王報捷,黃道周的率軍正是朝這裡進軍而來。
第411章 緊逼(文字)
群山疊嶂的皖南和波瀾廣闊的大海從兩側包裹這江南這片沃土。
皖南的義民起事稍晚,但勢頭迅猛。徽州府全境,寧國府南境全歸了大明,義軍甚至向寧國府的府城宣城進軍。
頭頂上的白花花的太陽輻照的大地,道邊樹木的翠綠的葉子被曬的好像快要滴下油來。
一千步卒經富陽北上,在徽州府附近攔住黃道周北伐的大軍。黃道周出發時有三千人,一路收集義士,到了徽州地界,竟然有了九千多人。
浙東前營軍士一直走到黃道周駐營地三里開外才被發現,信使拿著翟哲的名帖往裡通報。
小半個時辰後,裡面傳來訊息,命翟哲前去拜見。
翟哲穿了一件便服,與張煌言和方進同行。
黃道周的近萬人馬分左中右三部駐紮一片山腳下,翟哲三人進營,一路往中軍大帳,沒有人出來迎接。
門口的兵丁先攔住去路,又往裡通報一遍,讓翟哲入內,張煌言和方進留在了門外。
大帳兩側立著兩排威武計程車卒,翟哲見黃道周一臉嚴肅的神情,臉色肌肉像是被刀刻的石雕,眼睛直勾勾盯著自己。
他一直走到黃道周十五步開外才停住腳步,躬身拱手,道:“拜見閣老。”
“為何不跪!”
如同從冰山中蹦出來的聲音。
翟哲愣住了,他此來是本是從抗清大局出發,不是來吵架的。皖南的義士擁了唐王無可厚非,皖南山多,易守難攻,經營好了可以威脅蕪湖和南京等重鎮,能夠讓浙東減輕些壓力。在這種危於累卵的形勢下,大明各派當求同存異,而不是要像這樣相互敵視。
他用很平和的語氣說:“末將是受魯監國封綬的越國公。”
他努力讓消除自己語氣中的情緒,沒有不高興,他是怕黃道周不高興。
黃道周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翟哲的鼻子痛斥:“唐王已經登基,魯王為何不退監國位?你收復了杭州,為何不向唐王報捷,而是擁魯王割據浙東。”
翟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浙東何曾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魯王見了他也客客氣氣。
黃道周這一腔憤怒是從福州積攢到現在的。鄭芝龍拒不北伐,只給了他三千弱兵,連糧草補給也是沿途的府縣提供的。這個翟哲也不是好東西,收復了杭州,竟然就要開府的權力。在他看來,武將粗鄙,一個個都是心存私利,沒有一個忠心為大明。
翟哲唏笑一聲,說:“末將此來是為了與閣老商討寧國府戰局,不是為了爭執。”
就是這一聲笑,更讓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