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的百般催促之下離去。
重光四年五月,京都城外。京都的圍城已有兩月。天氣炎熱,但人心更為燥熱。兩月來攻城不順已使得整個雲軍大營中充滿了火藥味,好似只要一點點火光,便會炸開。這火氣的來源就在中軍大營那頂金碧輝煌,曾屬於蠻族大汗的金帳。
“可有對付那雷震火炮的法子麼?”雲行天在帳中轉來轉去,形同困獸,一時間到叫人難以分辨他倒底是圍城之人,還是被圍之人。袁兆周道:“一時也確難以破解。”雲代遙端坐一旁,沉著道:“天侄莫要如此急躁,京都本是堅城,城中儲糧頗豐,沐霖又在城中,便是沒有火炮這等奇技淫巧之物,也難於一攻而落。好在令狐鋒楊放趙子飛行風他們都打的順手,沐家部將望風而降,我軍給養不缺,眼下京都已成孤城,困他些時日,終會有不戰而取的那天。”雲行天聽這話越發煩躁,正是手下諸將都戰績頗豐,他在此處無有寸進就越發難堪,“沐霖呀,沐霖,難道我就真的攻不下你守的城池麼?”
這兩月來各等攻城的法子都已用盡,投石機地道高架車等諸般器物都一一試過了。將士用命,傷亡也自不小,但沐霖是守城的老手了,這些場面早就經過,是以雲行天自已也未曾指望過會有效用。更兼沐家新造出的雷震火炮,威力極大,只發一炮便能將城下方圓十丈夷為焦土。雲行天便是有千般智計,對此情形也是無計可施。他有時也無奈想,唯一的取勝之機就是如方才雲代遙說的一般,待城中糧盡,使其自降。但云行天總有些不甘,他突然轉念想到一事,對雲代遙說了出來,雲代遙點頭道:“倒也可一試。”
二人率軍至城下,著令大軍列隊整齊。以盾護身,抬雲梯出列,作出大舉攻城的樣子。守軍起初也只是用著箭矢滾油之類向攻城士卒傾去,城下的箭手亦交續放箭,此陣去,彼陣來,箭支密的在空中撞擊。不時有云軍將士慘呼一聲從梯上落下,但後繼計程車卒緊跟著上來,佇列如此密集,任無數兵士未達城下便大片死去,那架式便如同存心想叫所有的雲軍都葬於城下一般。城下雲代天與雲代遙親身督戰,有傳令兵來回大喝:“有敢退一步者,斬!第一個登上城頭者,封伯,賞千金,授統領之職,如不能生還,則恩賞家人!”終於有一名悍勇的隊長登上了城頭,其後數人紛紛跟上,城頭守軍擁來,上百柄大刀長矛向他們攢聚而去,因城頭可騰挪的地方太小,避無可避,終被紮成了刺蝟,從城頭滾落下來。傳令兵高聲道:“登上城頭的第一勇者為謝明,著封武成伯,賞金千兩,晉統領,由其子繼父職!能再上者依例受賞!”於是攻城人群愈發無休無止的擁上來。守城之將見狀已有些膽寒,急道:“快些把雷震火炮開啟。”旁人道:“二公子交待過,眼下不是最危急之時,莫要輕用此物。”守將跺腳道:“這還不是緊要的時侯麼?勿要多言,快些開炮。”
守軍將火炮掩體的蓋子揭去,對著人群最密之處矯位點火,只聽得“轟”一聲巨響,地上的雲軍立時倒下一大片,屍首化為焦炭,一股濃煙從地上散出。雲軍將士先是一呆,然後如潮水般退下,任將官如何督促都止不住。而此時,雲軍中推出了投石機,一方方有些怪異的大石頭從城下投上來,守軍退開,並不理會那些石頭,京都因是無險可守之地,城牆建的分處高厚,比之雪擁關毫不遜色,雲軍的投石機還從未能對之造成損傷。然而這些石頭在空中紛紛炸開,大蓬的水樣物落下。守軍湊過去一嗅,突然變色道:“這是火油!”話音未落,已有無數火箭從高架攻城車上射過來,這些箭離的遠了,即無準頭亦無勁力,但火星四濺,霎間便見火光驟起,城頭守軍大喝,“火炮被燒著了,快逃!”話音未落,就是一天足令豔陽失色的強光閃現,然後是一聲巨響,眾人腳下的土地亂搖,磚石如雨而下,城下眾人俱伏地抱頭,就連雲行天也為親兵壓在了地上。良久響聲漸歇,地面微穩,雲行天抬頭看去,只見京都的城頭已現出一個三四丈寬,二三丈長的裂隙,雲行天哈哈大笑,道:“沐霖弄來的好寶貝,居然炸得破京都城牆!”正得意時,卻聽得身邊傳來哭聲,“老將軍,老將軍,老將軍快醒醒!”雲行天收聲衝過去,只見雲代遙倒在親兵的懷中,額頭上插著一塊銳如尖矢的磚片。
雲行天呆了一呆,喝道:“不許哭,老將軍不會有事的,快快,送下去著大夫診治!”說道就催著跟去。“那這裡怎麼辦?”魯成仲問道。城頭出了這麼大的口子,正是大好時機。雲行天猶豫了一下,終道:“你們督著攻城吧。”自家卻隨雲代遙的擔架而去。
隨軍大夫取出磚片,搖頭道:“入腦太深,怕是……”“胡說!”中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