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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放了下來,恆舟單手將揹簍提了過去,然後扶著司清走了。

“我們送你回家。”絳月輕聲解釋著,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還是溫暖得恰好,被他握著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但我的眼神不小心瞥到了旁邊的那兩隻狗,它們正在認認真真地舔著地上的血。那隻被狗咬死的貓已經不成貓形了,肉糊糊在地上癱成一堆,幾團毛髮稀稀落落地散落一地。

忽然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從我心中竄出,讓我果斷地將手從絳月手裡抽了出來。

絳月並沒有多吃驚,而是再次抓住了我的手。

“被人看到,不好,我哥哥,很兇。”我一邊解釋,一邊想把手再次抽出來。

“我們連拉個手都不行嗎?”絳月說道,口氣里居然帶了些調皮,“我們那天……”

“拉吧。”怕他再繼續說下去,我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我可不想剛在這裡住下就被人戳脊梁骨,周圍有這麼人家呢。

他笑得更開心了,可他的笑容還是像霧一樣朦朧,無論我看多久都看不透。

“走吧。”他拉著我走起來。被他握著感覺很好,一會兒他手上的溫暖就驅走了我手上的寒意,連帶驅走了剛才產生的那種對他的抗拒。

泥沼的表面往往很美:綠草像翡翠一樣顏色可人,奼紫嫣紅的小花織就了一張美麗的地毯。但有幾個人能看見那層美麗下的真相呢?很多時候,人就是被泥沼那美麗的外表所吸引,踏上了死亡的泥潭。

絳月是不是泥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每次我一見到他,腦袋裡所有的抗拒都變成了無力的蠶絲,很難讓自己硬氣起來。

也許,我本來就是蠶絲,平常別人看到的都只是一個堅硬的繭罷了。只有絳月,有將繭理成絲的本事。

我看看他,他走得沒有任何的猶豫,也不怕摔跤,彷彿黑夜本身就是屬於他的。在這墨黑的夜晚中,他像一顆掉進硯臺裡的黑珍珠,周圍再黑,也依然藏不住他天身的優雅。跟著他在晚上行走,什麼都不用怕。

“在想什麼?”他突然問到,將我到處亂飄的思緒又拉了回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半天后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哪?”

他輕聲一笑:“呵呵,我猜的。對了,我住在南城外的竹軒,有空你可以來坐坐。”

“然後你又偷偷消失掉?”這該死的話不知怎麼地自己就從我嘴裡蹦出來了,還帶著酸溜溜的口氣。我後悔得想咬自己的舌頭,我有什麼立場說這話呢?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溫柔的笑簡直要將我淹沒:“你生氣了?”

為了不讓自己被他的目光弄得方寸大亂,我低下了頭:“沒有,我只是覺得,你離開之前至少應該跟朋友打個招呼吧?”

他沉默了半響,笑道:“一個地方呆膩了,我就換了一個地方,沒想到你也到風城了,真巧。”

“風城也有你感興趣的事情嗎?”我的問題一出口,那種莫名其妙的抗拒又湧上了心頭,於是我用力將手從他溫暖的手裡抽了出來,“這回應該沒我的事情了吧?以前的事,我沒對別人說過,我什麼都沒說。”

氣氛陡然間變得緊張起來。

忽然,他大跨一步,將頭低到與我平行的高度,用眼睛抓住了我的眼神。半天后,他用探究的口氣問道:“你在說什麼?”他的金眸裡水波盪漾,但這種眼神卻讓我有了一種在游泳池裡踩不到底感覺,我不喜歡這種感覺,趕緊搖頭:“沒,沒什麼。”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他看了我半天,吐出幾個字:“孟書,你在怕我?”

“沒,沒有。”我拼命地搖頭,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大漿糊。

他直起身子,伸出了雙手穩住了我的頭,將我低著的頭扳了起來。然後認真地盯著我的眼睛,慢慢地說道:“別怕,我是能聽你說心裡話的絳月,我只是個做琴的。什麼事都沒有,放心,什麼事都沒有。沒關係,沒關係的孟書。”

“嗯,嗯。”我努力睜了睜眼睛,忽然發現現在這個姿勢非常地曖昧,急忙向後退,“絳月,你放手,會有人看到的,有人看。”

“你還是在怕我?”他笑道。

我剛想反駁,他忽然用力吻了下來。兩人火熱的雙唇剛一相接,一陣酥麻就傳遍了我的全身,讓我簡直不能呼吸了。我本能地用手推他,他卻紋絲不動。

甜蜜,迷惘,慌亂的感覺一股腦全湧了上來。唇齒之間洋溢著淡淡的血腥味,鼻子裡充斥著他誘人的迷魂香,力氣被他的舌頭一絲一絲地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