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炕上躺了半個月方緩過神來,黑獅終於成了他的夢魘。
為了店裡的買賣,同時也確實感到有點歉疚,荇兒在這段時間裡看過花粒棒幾次,花粒棒總算一近芳澤,她的關心讓花粒棒本已涼透的心重又熱絡起來。
荇兒每次來時都是小衣薄裙、烏髮慵垂,露出雪似的玉頸皓腕來,腳下的繡花拖鞋時時盪漾出曖昧的春意;又特備了熱酒好菜,笑意殷殷地為花粒棒勸酒佈菜,媚眼如絲、溫言款款,身上香噴噴的脂粉味兒令花粒棒如痴如醉如夢如幻,過足了眼癮耳癮。花粒棒心裡的旖思旎想便紛至沓來,飄飄然間只覺得這不是老闆娘探夥計,而是自家婆娘伺候自家漢子一般。
於是這廝用含含糊糊的語言把馬大胖子相邀的事情漏出少許,意在觀察荇兒的反應。
荇兒原本江湖中人,鑼鼓聽音哪兒有聽不出的道理。可話又說回來了,聽出來又能如何?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只能先安穩住他,再圖從長計議。於是乎又加工錢又送秋波,用模模糊糊的語言把願許得紮紮實實,把個花粒棒弄得神魂顛倒、騰雲駕霧。
待荇兒走後,花粒棒少不得要抱著枕頭臆想著荇兒的樣兒自摟一火。自被蠍子蜇後,這廝再不敢玩牆縫子了,只好玩空氣。
一沾上“色”字,花粒棒便成了一個十足掂不來秤的夯貨。荇兒的一番虛與委蛇在他眼裡就成了某種暗示和承諾,以為一品香和荇兒遲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因此,不管人前人後,只要看見荇兒便要上前搭訕騷情,有時甚至做出一些讓荇兒很反感的孟浪舉動來,氣得荇兒咬牙切齒,恨不得立馬放出黑獅來生吞了這廝。
所以,今天荇兒乍一聽簪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