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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地,黑獅殺氣騰騰地站了起來。其實還隔著厚厚的梨木門,黑獅不知怎麼就感覺到偷窺者,感覺到門外的偷窺者就是自己的仇人。它把頭猛然一擺,項間拇指粗的鐵鏈錚然斷裂,一個縱掠便撲到門上,巨大的撞擊和渾厚的力道把來不及反應的花粒棒隔著厚厚的門板震翻在地。三魂出竅、屁滾尿流的花粒棒翻身爬起,頭也不回地匆匆逃去,從此再也不敢走近那扇門。

時光荏苒,半年多過去了。色令智昏,花粒棒似乎已經全然忘卻了那驚魂一幕,黑獅在他的大腦中被淡化到毫無蹤影。

當太陽剛從完顏山隱去半拉子腦袋的時候,他輕輕推了推虛掩的後院門。門輕輕開了,臥房那邊傳來荇兒咿咿呀呀的唱腔。任東風老去,吹不斷淚盈盈。記春淺春深,春寒春暖,春雨春晴,都斷送佳人命。

花落無定挽春心。芳草猶迷舞蝶,綠楊空語流螢。

玄霜著意搗初成,回首失雲英。但如痴如醉,如狂如舞,如夢如驚。香魂至今迷戀,問真仙訊息最分明。今夜相逢何處,清風明月蓬瀛。歌聲幽怨婉轉、如絲如縷,撩撥得花粒棒好一陣心猿意馬。

“老闆娘——老闆娘——”他嘴裡裝模作樣地輕喚著,快步向荇兒臥房走去。

猛然,花粒棒眼睛一花,黑獅閃現在面前。這次它沒有直接發起攻擊,而是靜靜地蹲在他的對面。黑獅看起來成熟多了,它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冷冷地打量著他。他感覺黑獅彷彿在嘿嘿冷笑。

它在等待,等待對面這個人在自己強大的威懾下戰慄。

“媽呀——”花粒棒聲嘶力竭狂嚎一聲,轉身沒命地向院門跑去。

黑獅信步一躍便抄了他的後路,依然是那副不疾不徐的樣子。彷彿獅子在逗弄一隻孱弱的牛羚,等盡興了再動手殺掉獵物不遲。

強烈的恐懼使花粒棒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空白,植物性神經指揮他的身體器官開始了自主性減壓。陽物先是無任何*地硬邦邦翹起,然後很快突破臨界狀態,開始了有節律地抽搐噴射,元陽一洩而出。接著大小便也變得不聽使喚起來,糞尿順著褲角汩汩流瀉出來。還沒醒過神來,黑獅便猛撲上來將其踏翻在地,臉對著臉細細端詳花粒棒,尺長的舌頭耷拉到他的臉上,獠牙巨齒在他的腮上蹭來蹭去。黑獅鼻息咻咻、涎水橫流,花粒棒只看了一眼便昏死過去。

身似五鼓銜山月,命如三更油盡燈。不知過去多長時間,花粒棒不知醒來死去多少次,幾乎被自己身體裡淌出的湯湯水水漂起來了。

黑獅則不緊不慢,玩死耗子一樣興趣一直不減,要不是簪珥突然想起院門未關而趕來關門的話,花粒棒最後肯定會被活活嚇死。

第一章 豔神婆心動邂逅(17)

太他媽味兒了!夥計們捏著鼻子將花粒棒搭進屋裡,嘻嘻哈哈打來涼水把花粒棒沖洗一番,薑湯茶水好一陣折騰,花粒棒總算捯過氣來。花粒棒此時雖勉強醒轉過來,可神志卻異常模糊。一會兒啼哭一會兒嬉笑,一會兒將癩痢頭扎進褲襠裡瑟瑟而抖,把眾夥計折騰得夠嗆。到了後半夜,忽又發起燒來,人也清醒一陣迷糊一陣,看樣子病得不輕。

“狗日的魂嚇掉了,這要請夜明珠來收收魂。”小順子幸災樂禍道。

第二天一大早,神婆子夜明珠早早來到一品香。

先是焚香、畫符、表籙、舞兮蹈兮一番,緊接著下火針放黑血,然後又凌空拘來神藥,撬開花粒棒緊閉的牙關灌進去。一個時辰的光景,花粒棒噼裡啪啦放了一連串其臭無比的空心羅圈屁,總算徹底清醒過來。

夜明珠又從黑獅身上剪了撮黑毛燒成灰給花粒棒服下。說來也怪,一向桀驁不馴、顧盼自雄的黑獅在她面前竟服服帖帖的,乖乖臥在那裡任其擺弄。

等做完這一切,方開始真正的叫魂儀式。

夜明珠年方三十,眉目如畫、膚如凝脂,聲音極是脆亮悠長,只見她對著伙房的爐口高聲叫道:“花守銀耶——我娃回來——花守銀耶——我娃回來——”

花粒棒坐在屋裡炕上,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應道:“回來咧——回來咧——”

全鎮的人都聽到了夜明珠為花粒棒叫魂的聲音,閒漢們三三兩兩抱著胳膊站在院裡看熱鬧,指指點點地說什麼的都有。

直到午時三刻,叫魂儀式方告結束。荇兒急忙指使夥計們到對面的萬盛樓張羅來一桌酒菜,封了五塊大洋、兩丈湘緞謝呈夜明珠。夜明珠也不客套,酒足飯飽、梳洗一番,騎上小毛驢,在鎮上男人們熱辣辣的目光聚焦中姍姍離去。

花粒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