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去過。
李佑按著關姨娘給的地址,在棋盤街找了片刻,優哉遊哉的走到一家店鋪面前,盯著招牌上“惠昌銀號”幾個大字,對左右隨從問道:“是這個名字罷?”
“聽人提過一句,應該是這個名字。”韓宗答道。
李佑邁步進去,隔著高高的櫃檯,對裡面夥計道:“叫你們戴掌櫃的來見我!”
不多時,前虛江縣戴恭忙不迭的從內裡走出,開啟了屋裡上鎖的小門,將李佑迎接進來。
夥計們皆不認識李佑,只聽戴掌櫃口稱大東家,便也曉得本家店鋪的幕後真神現身了。
到了後院堂屋坐定,又上了茶,戴掌櫃便把銀號的情況敘述一遍。
這家銀號人手大都是原來的人手,夥計師傅們只要有工錢拿,對於換東家沒什麼太大感觸,又從市面招了幾個熟手摻進去。
銀號的本錢不多,底子也薄,就是那邱御史用灰色收入當本錢開起來賺零花的,規模如何能大得了。
目前由於剛接手,本就沒什麼大生意,又是年終淡季,為了穩妥起見還處在試營業階段,尚未大張旗鼓的開業造勢。至於密押,正在緊鑼密鼓研究當中。
最終戴掌櫃提出兩個問題,“其一,這本錢太少,週轉是個問題;其二,李老爺你說打通官府關節,創先搞異地匯兌買賣,至今也不見影子。再無響動,到了明年開春後的旺季,只怕就來不及了。”
李佑邊聽戴掌櫃介紹,邊在心裡盤算。他沒打算只靠原有的這點本錢,須得想法子吸引些銀子;至於官府關節的事情,倒是被自己這次丟官打亂了節奏,實在不行去找歸德長公主疏通了。
李佑正要開口,忽的聽到外面一片嘈雜聲音,隨即有個夥計慌里慌張的跑進屋,叫道:“前面不妙!來了許多官差,十分兇惡!”
李佑拍案而起,怒道:“誰敢太歲頭上動土!”夥計連忙引著他向前面走去。
重新回到前頭,只見店裡店外聚集了幾十號人,有差役有軍卒,李佑掃了幾眼便知道,這大概是兵馬司的人。誰這麼大膽?
李佑穿過櫃檯亮了相,場內便安靜下來。又看到從外面進來位年歲不大的官員,很是熟悉,李佑冷笑幾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傷可是養好了。”
此人乃是武安伯次子、中城兵馬司的苟指揮,因為多有怠慢,被李佑動手痛毆過的。
之前李佑在提督五城御史任上時,苟指揮擔心被李佑報復,一直在家裝病養傷,但又捨不得兵馬司官位,死賴著不肯辭職。他家裡是勳貴伯爵,有一些門路,與長公主關係也不錯,李佑一時沒來得及處置他。
現在李佑剛剛丟官,這苟指揮便生龍活虎的復職了,只是臉上幾道淡淡的疤痕還能證明他受過傷。
苟指揮見了李佑,哈哈一笑道:“方才有人稟報說是見到了李大人,本官特意來拜訪拜訪。瞧樣子,這家銀號似乎與李大人淵源不淺?是你私下裡開的麼?”
“這與你無關罷。”李佑平平淡淡的說。
苟指揮得意道:“誰說一定無關?說不定是銷贓賊窩,不查查怎麼能確定?對了,險些忘記了,現在不該稱為李大人了,該稱為什麼?李先生?李員外?李小官人?”'(m)無彈窗閱讀'
五百六十三章 誰的店鋪?
對於手握金書鐵券、並與國同休的勳戚家族而言,權勢兩個字中,往往是隻怕權,但不怕勢口用通俗的話說,就是縣官不如現管的意恩。
實實在在的權力,有可能讓勳戚們生不如死,但是缺乏紮實權力,只空有勢力的,對勳戚就無法形成根本性撼動。一般人的勢,誰能扳倒金書鐵券和世襲罔替?shuhaige。
就拿李佑而言,喪失了提督五城御史這個實權位置,徒有所謂背景勢力,對出身武安伯家的荀指揮來說,威懾程度輕了不止一個量級。
很簡單,如果李佑自己有權力,動起手就可以隨心所欲無底線,但如果他借用靠山之勢,那支援力度再大也是不如自己的權力實在的。他的靠山不可能為了他一點小委屈,就下死力去鬥武安伯。
所以中城兵馬司指揮荀緋站在這裡有恃無恐,就是要趁著李佑暫時“虎落平陽”的階段,出自己心中憋了幾個月的惡氣。
三月前那次他醉酒挑釁不成,反在李佑手底下吃了大虧,被毆得面目全非無法見人口即使他父親出面,最後李佑也只被輕飄飄的罰了點俸祿,簡直和打了白打一樣,讓他成了京城大笑柄。
後來李佑成了頂頭上司,他躲在家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