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狠狠的壓下了這股鬱氣,從書架上抽出了一本韓非子心道:“讀書養氣,鬱氣自消嗯,法家到是要研究一下。”
“韓非子謂:明主峭其法而嚴刑,威勢之可以禁暴,德後不可以止亂”
意思就是說,君主要用律法加固嚴厲的刑法,讓違法者害怕不敢亂來,講究德行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自律。
朱由崧半靠在躺椅上,不由得暗自點頭,韓非子不愧是集法家之大成者,其思想深度上早已明瞭人性的本質,在這一點上與戰國時期的儒家所昌導的仁以治世,不與爭鬥的價值觀是截然不同的。
也難怪戰國時期,各國都不鳥孔子,這傢伙讓大家收兵,馬放南山,這怎麼可能在當時社會中,那可是亂世,戰國七雄誰都想大一統華夏,沒人這麼傻。
不過當時法家的重農抑商觀點已經不適合現在的歷史發展趨勢,而儒家在經過漢時董仲舒的思想轉變,在重農抑商上也終究選擇了與法家一致的觀點,這就造成了封建中央集權理論體系上與當下歷史發展的資本萌芽轉變形成了一個致命缺陷。
朱由崧合上書本,閉目暗暗思考:“封建制度與資本制度最大的區別在於推動歷史發展的變化上,所引伸的時代需求。那麼本質上就算是提升皇權與資本運營體系相互間並不是矛盾的。”
如此想著,朱由崧豁然睜開了雙眼,眸內閃過一道亮光:“如若是提升建立運營皇權資本體系與官商資本,這種制度也就脫離了封建時代轉向資本的桎梏。”
“本質上還是利益的分配,皇權有自身的資本,那麼在理論上也是可行的”
朱由崧越想,心思越是明朗:任何社會制度其意義在於發展,發展才是硬道理、時代的需求
一切變革都是歷史的發展,發展是物質財富的體現,這何嘗不是一種唯物論思想呢由此朱由崧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人宋應星。
天工開物的作者,他為自己的著作冠以“天工開物”之名,就是唯物主義思想的生動體現。
“天”即自然界;“工”指人的技巧;“開”是開發利用之意,“物”亦物質財富。他的唯物論與社會發展是同一種思想,其本質上一樣的,皆是時代的需求。
在宋應星看來,自然界是人類賴以生存的物質基礎,而人身為萬物之靈,能夠用自己的智慧開發利用自然,創造生活需要的物質財富。在天工開物的序中,宋應星開宗明義地說:“天授地載,物數號萬,而事亦因之曲成而不遺,豈人力也哉了”。
這種強調自然界是不依賴於人的意志而客觀存在,強調人對自然界的能動作用,正是唯物論的基本觀點。
宋應星這種樸素辯證法的思想,他認為“土脈歷時代而異,種性隨水土而分。說明土壤的性質隨時間的推移而發生變異,物種及其性狀隨水土的不同而有所區分。
無怪乎達爾文把天工開物中的有關論述作為他論證物種變異、進化的重要依據。
變革制度,何嘗不是一種進化
在另一部著作談天中,宋應星把自己的觀點表述得更加明白,他說以今日之日為昨日之日,無異於刻舟求劍。
這種想法與後世所說的“時代需求”是何等的相似歷史的發展,制度也應隨需求而轉變。不能固執自以為依歷史表象而行事。
宋應星在這裡強調的在於“變”,是的,萬事萬物都處在不斷的運動變化中,不變的事物是不存在的。社會制度當然也不例外
有了這道理論,朱由崧感到身心一鬆,彷彿這一刻壓在內心深處的某種陰影一下消散了不少。
“小麗,你說人活在這世上追求的是什麼”朱由崧拿起毛筆看向了站於一側的雙胞胎妹妹,只見其頭也不敢抬的挽著袖子小心翼翼研磨墨水。
眼下她早已沒了以往的那種靈動,目光瞥向朱由崧不禁的躲閃,再次瞥了兩眼,發現自家少爺好像並沒那種兇殘的樣子,嚅嚅地開口道:“少爺,世上之人何其多,小婢又怎可知道”
“呃”
朱由崧愣了愣,道:“那你追求的是什麼”
“我麼”
溫麗眼裡露出了迷茫,接著低下了頭,小聲道:“小婢只想過好日子。”
“過好日子”
現在不是好日子麼王府沒虧待她吧朱由崧想放聲大笑,突然他的面色變得僵硬,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笑不不出來。
過好日子是啊,多麼樸素的想法,世人也皆在追求。自己又何嘗不是呢不整倒後金,不扶起民族,自己經後又何嘗有好日子過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