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節自己有意傳出去的,還是其他地方1u了馬腳,趙石也不會多想,這點小事現如今哪裡還能動搖他一個大將軍的地位?再說了,教訓的還是自家妹夫,就算有有違禮制之處,也情有可原不是?
心裡一笑,卻面無表情的放下第一本,再翻下面的,下面這本表章卻不是出自言官之手,而是兵部呈文,但也是彈劾表章。
不過說的事情卻是不同,上面言道:“猛虎武勝軍輕使兵卒,劃丘山為城池,以道路為河越,shè矢於虛空,揮戈於幻影,奔
o來去,靡費錢糧,將士疲敝,以軍國重務為兒戲”云云
這指的是幾個月來的三次軍演了,按照慣例來說,也不為錯,以往排兵佈陣,練兵於野,擺樣子也罷,或是實打實的cào練也算上,卻絕沒有像猛虎武勝軍般大動干戈的,若是較真的話,在京師近郊如此全軍盡出,刀甲齊備,給安上一個居心叵測的罪名都不為過。
但兵部卻不敢真這麼說,不說現如今的情勢,就說猛虎武勝軍如今不但在人事之上,且在軍兵調撥上面,已是漸漸脫離兵部的掌握,諸事直呈於樞密院,卻多數要皇帝陛下親決。
而在這支新軍上,兵部也比較尷尬,猛虎武勝軍駐於京師,又有皇帝陛下欽賜番號,實與皇帝親軍無異,但總歸乃兵部轄下,當與眾京軍相同才對,但現下的情形卻是,兵部對其的影響力,不但不如樞密院,甚至於不如禮部,這讓人情何以堪?
接下來的幾本奏摺都是兵部呈文,什麼說辭都有,可見,不論國武監,還是猛虎武勝軍,與兵部真可謂是積怨已久
不過趙石看了看這些奏章寫就的日子,心裡卻是一聲冷笑,有幾本是去年的,剩下的都是今年年初到現在呈上來的,想想就能明白,這個時候挑猛虎武勝軍以及國武監的máo病,還不就是為了東征領兵人選?若再深想,怕是未嘗沒有此時做些鋪墊,一旦猛虎武勝軍陣前受挫,便以此為引,群起攻訐的深意在裡面。
李承乾之前不管為了什麼,但這些年下來,兩人可謂是逾行逾遠,已如仇寇一般了,看了這些奏摺,趙石除了琢磨著景帝這是什麼意思之外,也在思忖著,日後若找到機會,定要除去姓李的,不然老是被折磨個人盯著,真真是如鯁在喉,讓人難受的厲害。
“怎麼樣?瞧了這些,可有話說於朕聽?”景帝抬起頭,眉宇間蘊著疲憊,卻看不出多少喜怒來,其實瞧出來又能如何?帝心難測,便是皇帝陛下微笑以對,又能有幾個人真知道皇帝陛下的心情之好壞?
趙石思量著,卻也不太清楚,這位陛下到底又犯了哪mén子的心事,他孃的,難道又要表忠心?心裡多少有些膩歪,但卻不能不謹慎應對。
立即站起身來,雙手將手中捧著的奏摺jiāo回太監手上,躬身道:“微臣以為,這些文章之華美,非臣能及,著實令臣汗顏無地”
接過奏摺的小太監剛回轉身,聽了這話,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個跟頭,好在於此間伺候多時,還算見過世面,到底穩住了身子,緊走兩步,將奏摺恭敬的放在陛下案頭,腳步的挪著,看似緩慢,但瞬間就已經離開了老遠,顯然是害怕受了池魚之殃
而景帝這裡愣了愣,隨即想笑,但卻立馬板了臉,“你是越來越長進了,竟敢於朕面前口出戲言?”
“微臣不敢。”
“不敢?持寵而jiao,朕看你敢的很呢,朕來問你,這彈劾表章之上,可盡皆屬實?”
“回稟陛下,雖有些乃是捕風捉影,但多數屬實。”
“哦?”
“雖是如此,卻與微臣無礙”
聽了這話,景帝是真的有些惱了,眉頭微蹙,沒有說話。
只聽趙石繼續道:“陛下容稟,臣為官這些年,全仗陛下信用包容,不然哪裡會有微臣今日之富貴?至於為官進退之道,臣如今也略諳一二但臣為官至今,卻並無半點畏畏尾之心,皆因臣深信,陛下用臣,用的是臣的長處,信我重我,信的是臣的忠心,重的是臣練兵領兵之才幹”
這麼一說,景帝臉sè也就緩和了下來,畢竟這話聽著雖有詭辯之嫌,但卻是地地道道的稱頌之言,再者說,這話要是出自旁人口中,也還差些分量,但趙石卻不同,正是景帝一手簡拔出來的得用之臣,合情合理,既表了忠心,又顯出了幾分武人特有的心直口快,所以聽著也就自然而然的順耳的多了。
趙石這些年官場歷練也不是說著玩的,將自己差不多摘乾淨了之餘,卻是靈機一動,續道:“便如李尚書,自掌兵部以來,忠心耿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