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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助。這回,我真的遇上貴人了!我回到家裡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妻子。正秀聽了,也高興得徹夜未眠。我們談論著,盤算著,只要能離開南山這塊是非之地,過上幾天清靜的日子,隨便調哪裡都心滿意足。

可這次調動畢竟還關係到妻子的工作,全家的生計,對未來的新單位我們還是想了許多許多。我以為進縣城是不可能的,也不敢存這種奢望。局黨委能把我們調去,由場派教師轉為國家教師,吃皇糧,用皇錢,已是仁至義盡了。再說我們全家都是農村戶口,如果進了城,光上戶口就難上加難,再麻煩局領導,那就太得寸進尺了。我哪敢把好事想到這個份上。我和妻子最後只是想,能調到一所規模較大的農村中學或小學就好了,這樣對解決正秀的工作問題就多一點希望,只要能拿工資就不愁生活。如果能到墾殖場學校那就再好不過了,那裡安排工作空間更大,畢竟我們在國營農場待慣了。可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還是犯了難。聽說現在調動工作都要自己找單位,主管部門只是負責給辦手續。如果教育局要我自己去找接收學校怎麼辦?前一段時間,我活動了那麼久,一點收穫也沒有。現在又去求人,還會有什麼結果呢?想來想去,越想越覺得難。最後只有自我解愁:嗨!別想這麼多,還是按金縣長說的,先去辦,一切到時候再說。說不定車到山前就有路!

第二天,我向a領導提出了我的調動要求,請他高抬貴手,放我一碼。

a領導問我:“你想去哪裡?”

我拐了個彎子說:“不知道。你答應放我,我再去找單位。”‘a領導沒說放也沒說不放,只輕輕地“哼”了一聲走了。

一九八七年下學期,南山領導倒是優先考慮了我的調動問題,只是把我從中學調到了小學。不過a領導也沒讓d坐上中學校長的交椅,而是親自從外地請來一位公辦教師任南山中學校長。

弱者為什麼總是這麼窩囊?被人宰割了,還說是工作需要,屬正常調動。領導把我從中學副校長調任小學正校長,還能說領導虧了我麼?至於那些是是非非的問題,能向誰說呢?告狀麼?人家有無數條理由,無數條渠道開脫得一乾二淨,誰會相信你一個平民百姓片面之詞?在這種思想指導下,儘管這些年來我心裡充滿了委屈和怨言,但一直沒閃現過向上級黨政部門反映的念頭。

我忍氣吞聲還有一個原因。我一直認為,我是a領導提拔的人,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所以我把一切都忍了下來。我希望他總有一天能明白真象,能回過頭來想想!但是這一天何時能到?其實他現在可能什麼都清楚明白,只是走遠了就是不想回頭。身處困境的我,儘管深知走投難尋路,可心裡還是覺得三十六計“走”為上。

現在我的面前出現了一線光明。這對我來說是一次多麼難得的機會呀!如果第一關就被卡住了,調動就有可能泡湯。想到這裡,心裡又湧現一陣無奈。有時我也想,萬一走不了就算了吧,在南山呆了這麼多年還不過來啦。但是我瞭解a領導的性格,他既然盯上我了,往後的日子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左思右想,前後總橫著一個“難”字。

然而,事後我才認識到,一個人在社會生活中永遠都不是孤立的。不管是誰,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眾目睽睽之下,必然引起周圍人群的各種反應。支援反對,讚賞唾棄,同情厭惡……,這些褒貶迥異、是非分明的情感表白,總是要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間接,或近或遠地擴散流傳。這是正義的評判,公正的土壤。所謂凡事自有公論,不管你信不信,它確是一種社會主流,不以你我也不以a領導d老師的意志為轉移。正是這種社會主流,使許多沉冤昭雪,把無數坎坷蕩平,為弱者撐腰鼓氣。我——一介平民,與a領導d老師之間的一場風波,居然驚動了上級領導,並在他們的支援下,讓我因禍得福,一舉改變命運,就是一個例證。

縣委領導大概是在八六年底考察基層班子的時候,就知道南山中學有這麼一個校長有這麼一件事。記得那年年底,有幾位場領導先後對我透露,說縣委領導來南山考查班子時,他們都談到a領導與我的關係問題……。聽語氣看錶情,顯然對我不懷惡意。

我是一九八五年五月五日的預備黨員,可是一直到一九八七年底,已經預備了三個年頭,還在預備,這就又讓組織部領導知道了金成這個人和金成這件事。場部分管組織工作的領導告訴我,在一九八七年底召開的一次組織工作會議上,縣委組織部的龍部長在總結報告中曾不點名地批評說:“有一個單位,預備黨員拖了近三年,既不給人家轉正,又不取消預備黨員資格。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