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睏意,但她見半夏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知道她今天張羅出門,到每處莊子還要打掃伺候,肯定累得不清,便打發她道:“你去燒水進來,咱們都洗洗睡吧!”
蘇禮有些認床,冷不丁地換個地方著實不太習慣,晚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就總覺得屋外有什麼響動,但是外面月光大亮,掀開帳子就能瞧見透過窗紗打在屋裡的月光,明晃晃地都能瞧見屋裡的東西。
她正百無聊賴地扯著帳子,卻忽然見個黑影從窗外一閃而過,她死死地盯著那個影子,從枕頭下摸出防身的匕首,就見一個紅點從屋外穿透窗紗伸進屋裡,她心道不好,難道是迷香?
蘇禮掏出絲帕用床邊的茶水浸溼,掩住自己的口鼻,然後將床上的被子卷做有人睡在裡面的模樣,輕手輕腳地下床,光著腳溜到屋子的角落處,她不知道外面的家丁是不是也被放倒,也不敢發出聲音。
不多時,就見那人將門閂撥開,鬼鬼崇崇地進屋來,藉著月光輕直來到床前。
這屋裡的床是個類似南方風格的八步床,掀開床帳進去還有個兩步寬的空間,放著床頭櫃和衣裳架子,所以那人掀開床帳便直接進去,蘇禮就趁著這個機會踮著腳尖溜出房間。
外屋的半夏已經被迷藥燻得睡死過去,蘇禮顧不得去叫她,直接跑到院中打算去叫家丁,卻冷不丁閃過黑影攔在她面前,她收腳不住差點兒撞上,不過手裡的匕首卻也徑直揮了出去。
手腕被人輕輕抓住,耳邊響起的是熟悉的聲音:“你以為我會被你用的同一把匕首刺中兩次?”
蘇禮這才抬頭去看,原來竟是衛柏,心裡登時就放鬆下來,指著自己房間道:“好像是進去賊了。”
“嗯,我跟著他很久了。”衛柏放開蘇禮的手腕,沒什麼表情地說。
“你跟著他很久你不把他處置了,居然還讓他摸進我的房裡?”蘇禮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就算你不是我的護衛,但是好歹大家相識一場,你倒也真是鎮靜!”
“我剛才被一點兒事情耽擱了,等我翻牆進來,就看見你已經跑出來了。”衛柏的目光一直越過蘇禮的頭頂,望著遠處不知什麼地方,淡淡地解釋過然後說,“你再擋著我,那賊可就要跑了。”
一聽這話,蘇禮忙側身讓出路來,還忍不住叮囑道:“抓活的啊,可別弄死了。”
“你先去找件衣服披上吧!”衛柏頭也不回地朝屋裡走去。
衣服?蘇禮低頭看看自己,衣服穿得好好的,哪裡也沒露出來啊。
然後才恍然,自己穿著的這身白衣白褲在古人眼中算作貼身的衣裳,雖說都包得嚴嚴實實,但在他們眼裡還是隻能在自己房中穿的,難怪剛才衛柏的目光一直不往自己身上看。當初一副花花公子吊兒郎當的混混樣,如今卻來裝純情了,蘇禮腹講不已。
她胡思亂想的這會兒功夫,屋裡已經亮起燭光,看樣是戰鬥結束,果然就見衛柏在視窗朝自己招手,她就也重新進屋。
衛柏已經將那人捆起押在外屋,背對著蘇禮道:“你先進屋收拾齊整再出來問話吧。”
蘇禮忙進屋套上外衣,出來有些擔心地看看半夏道:“她不會有事吧?”
“沒事,不過是中了迷香,明早自己就會醒過來的。”衛柏很體貼地搬來屏風,讓蘇禮坐到後面,然後自己在外間問那賊人道,“你老實交代吧,是誰指使你來的,到底想做什麼?”
“這位大俠,沒人指使小的,不過是小的一時豬油蒙了心,見這兒的圍牆低矮,爬進來想佔點兒便宜罷了。”那賊人可能是被衛柏打過,雖然瞧著沒什麼傷口,但是一說話就吡牙咧嘴地。
“還不老實?我告訴你,我從你出京就開始尾隨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路都跟著她?”衛柏眼中露出一抹寒光,將那賊人嚇得往後縮縮身子。不過他還是嘴硬著不肯承認:“真的沒人指使,只是小的瞧著這位姑娘長得漂亮,就尾隨著看有沒有機會佔點兒便宜罷了。”
蘇禮在屏風後面聽著這問話氣悶不已,乾脆自己走出來道:“你這麼問人也太溫柔了吧,躲開我來。”
她從自己房裡拿出臉盆放在那人身旁,然後順手扯了塊抹布塞進那人嘴裡,用匕首在他手腕處輕輕一劃,鮮血登時就湧出落進臉盆裡,見那人臉上露出收懼色,瞳孫也不住縮小,拿帶血的匕首指頭他的鼻尖道:“你什麼時候肯說了不點點頭,等你說完我就給你止血。”
那賊人原本還在硬撐,但是眼見鮮血已經覆蓋了盆地,自己也覺得有些頭暈目眩,不管是心理還是身體都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