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從不藏奸,姑娘不信可以去跟前任東家打聽,問周圍的莊戶人家也都知道的。”那漢子聽了這知,喜出望外,一個勁兒地磕頭,“姑娘不怪罪我們,還這樣幫我們,您真是菩薩轉世,日後要享福長壽的。”
“噗!”半夏聽他說的語無倫次,忍不住笑出聲來,然後忙掩著嘴站到蘇禮身後去。
蘇禮也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還是對那小孩子道:“你如今已經十二,是小男子漢了,自己做對的事情是不是應該承擔責任呢?”
“太太、姑娘,小的之前錯怪你們了,弄壞你們的馬車是小的不對,姑娘肯讓爹孃繼續在這裡做工,對我家來說恩同再造,姑娘無論有何懲處,小的都毫無怨言。”那孩子說起話來倒是文縐縐的不像是鄉下人。
“怎麼?你讀過書?”蘇禮問他。
“回姑娘的話,小的上過幾年私塾,後來家裡弟妹出生,生計艱難,所以便沒有再繼續唸書,如今在家幫著爹孃幹活、照顧弟妹,不過以前先生教過的東西還牢記在心。”那孩子說話倒還算是有禮。
“既然這樣,就罰你今年過來幫我做工。馬車的錢從你工錢里扣,我要翻蓋這兒的房子,過些日子會有會有帳房和管事先生過來,也會有做工的師傅們過來,你跟著帳房和管事先生學記賬學本事,若是哪位先生說你學的不好,到時候可是要捱打的。明年還會有懂得伺候果園的師傅過來,到時候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去跟著學,只不過還是那句話,學的不好就要打。”蘇禮瞧著那孩子雖然有些倔強,但是個懂事的,看他的眼睛也是一片澄清,覺得若是教導好了,肯定是個能借得上力的。
那孩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張大眼睛和嘴巴,半響才說出話來:“姑、姑娘是說,不但不罰小的,還要找師傅教小的?還、還給工錢?”
“我說的可是如果你學的好,才會有工錢,而且還要賠馬車的錢。如果學不好,到時候可就只有板子伺候!”蘇禮見他傻愣愣的樣子好笑。
“多謝姑娘,小的一定努力跟師傅學本事,不辜負姑娘的大恩大德。”那小子樂得一個勁兒地磕頭,他爹孃也都跟著磕頭謝恩。
“都起來吧,我還不知道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呢?”蘇禮招呼他們起身,然後問道。
“回姑娘的話,小的名叫潘成,這是小的家裡的馮氏,小的兒子叫潘旭榮,是當初私塾的先生給取的。”潘成誠惶誠恐地回道。
“行了,我記下了,你們先下去吧。”蘇禮將潘家三口打發下去,扭頭對一直不語只在旁邊看著的蘇文氏道,“娘,女兒這樣處置可還妥當?”
“勉強還算妥當,畢竟那孩子才十二,我也不忍將他送官。最近瞧著你進京之後,倒是不似在家時候那麼心軟,娘早就跟你說過,有過錯必須要罰,不然家裡就亂了規矩。你以後自己嫁過去管家也定然要記著,寧可罰得狠了再給些甜頭,也決不能心軟,不然下人都當你好欺負,你就越發的管不好了。”
“嗯,女兒記下了。”蘇禮心裡信服地點頭,當初在江南的時候,蘇文氏就對自己處置連翹的事情說過自己,敢算計主子的丫頭,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緣故,也不管她算計什麼的目的是什麼,都不能輕饒。當初蘇文氏是不願意在下人面前駁閨女的面子,這才由著她去了。當時蘇禮還並沒有太往心裡去,但是進京這幾個月,切實的事情讓她體會到,對別人心軟就意味著對自己狠心,日後嫁入沈家,自己就要先立住威信,不能一味的心慈手軟、“娘,我叫他們騎馬回城再叫個馬車過來吧。”蘇禮說道。
蘇文氏瞧瞧外面的天色,今天一天她實在是有些倦乏,現在恨不得趕緊找個地方躺著,就說:“外面已經黑了,這兒又不臨官道,他們也人生路不熟的,別折騰了。讓半夏進去看看,若是東西都齊備,就在這兒往一晚吧,我今天著實有些乏了。”
“那也好,娘若是不嫌棄這兒,住一晚也無妨的。”蘇禮見蘇文氏滿臉倦容,確實困得不輕,就招呼下人進來收拾屋子,先讓蘇文氏進屋歇著,然後又打發人去臨近莊戶家採買,回來準備生火做飯。那潘成家裡倒是知道感恩,見蘇家的下人去採買,硬是帶了米糧青菜和木材過來,夫妻倆幫著生火打下手,先幫著半夏將蘇文氏和蘇禮的飯菜做好,然後馮氏非要把下人做飯的差事攬過去,衝著半夏道:“您趕緊去伺候太太姑娘用飯剩下的活計我來就是。”
半夏見她很是熱情,倒也沒再推脫,端著盤子進屋伺候蘇文氏和蘇禮用過晚飯,著人將兩間主臥室收拾乾淨,蘇禮親自伺候著蘇文氏睡下,這才回自己房中,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