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端木暄的意思,一切從簡,只如平時家宴一般,在鳳儀殿大殿裡備了酒席。
待端木暄一行人,回到鳳儀殿時,賀宴便正是開始。
端坐於大殿之上,端木暄先受幾位宮嬪行禮朝賀,後得朝中官員女眷跪拜行禮。
待一切結束,酒席拉開,歌舞昇平。
眼下,皇上正在前朝處理政務。
雖是如此。
殿下的幾位華服女子,卻仍在跳著皇上最喜歡的凝裳舞。
視線,似是停在殿中的舞者身上,端木暄的心,卻總是無法平靜下來。
微微側目,她看向左下方正淺笑賞舞的柳鶯。
不得不說,柳鶯的五官,長的十分精緻。
她的美,雖不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去便驚豔不已,卻讓人看著十分舒服。
想到迎霜和赫連煦都曾說過,她待人極好。
端木暄在心中,不禁輕輕一笑。
但凡待人極好者,要麼,是真的性情,要麼,便是最心機。
柳鶯在太后身邊多年,宮裡的事情,多少都會見到,學到。
是以,端木暄斷定,她會是後一種人。
似是感覺到她的目光,柳鶯轉過頭來,微微抬眸,與端木暄的視線,在半空中相交。
收回心神,迎著柳鶯淺笑的眸子,端木暄能做的,便只有輕輕的,回她一笑。
見狀,柳鶯亦微微頷首,一笑回之。
邊上,阮寒兒的臉色一直不好,倒是仇婉若,似是既來之則安之,面色平靜,一直悠閒的欣賞的歌舞。
同是一場賀宴,對有些人來說,是來欣賞歌舞的。
可,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連吃在嘴裡的東西,都如同嚼蠟!
午後,宴會終歇。
因即將臨盆,端木暄的身子,已然很沉。
待宴席一散,她便含笑與與太后辭別。
太后自然體諒她,並未多說什麼,只道是今日起的早,讓她多多休息。
臉上,掛著淺笑。
端木暄對太后微微施禮,帶著迎霜和翠竹,一起回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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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寢殿,端木暄臉上的笑,便已不復存在。
緩緩的,行至貴妃榻前落座,她輕抬雙腿,由著翠竹為她脫去鳳靴。
伸手,支著下頷,斜倚貴妃榻上,端木暄微垂眸華,凝著翠竹:“你在軍中時,一直跟隨在皇上身邊,可曾見過華貴妃?”
拿著鳳靴的手,微微一頓,翠竹抬眸,對端木暄輕搖了搖頭。
“只玉妃娘娘到過,奴婢不曾見過華貴妃。”
今日,她亦是第一次見到柳鶯。
聞言,端木暄面露狐疑之色。
兩個月前,若柳鶯不曾到過軍中,此刻,她肚子裡的孩子,又是從何而來的?
心知端木暄在糾結什麼,迎霜為她斟上一杯清茶,而後遞到她的面前:“奴婢知道娘娘在想什麼,若是依著奴婢的意思,此事到晚上的時候,您大可直接問了皇上。”
那夜,赫連煦說過的話,她言猶在耳。
人,有的時候,什麼都可以假裝。
唯獨愛情不可。
從那日聽了她的話後,赫連煦的神情和話語,她便不難知道,那個男人,與她的主子,是真心相愛的。
第157章 廢后難寵78
只是,身在皇家。
尤其是身為一國帝君。
他也許,有些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
是以,今日之事,她覺得,端木暄該親自問他,省的最後落得心中鬱結。
聽了迎霜的話,端木暄不禁淡淡一笑。
只是她這一笑之中,透著幾許苦澀和無奈。
她何嘗不知,此事只要問過赫連煦。
便一切都可真相大白。
只是,愛一個的人,有的時候,便真的會如她此刻這般,變得忐忑與不安。
哪怕只差片刻,只要那個謎底不揭曉,她便會在心裡一直想著,一直念著,一直糾結著。
這,也許是女人的通病!
毫無例外的,她亦是如此。
心中晦澀一嘆,端木暄對迎霜道:“取文房四寶來。”
微微頷首,迎霜出得寢殿。
待她再回來,手裡已然端著端木暄要的東西。
將東西擱在邊上的小几上,迎霜動手將紙張鋪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