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隨便誰都能懷上朕的孩子麼?”
那日,赫連煦面色激怒的一句反問,此刻在她的腦海中回想。
久久不曾散去。
可今日,柳鶯卻被封為了華貴妃。
這是否表明,柳鶯於他,並非隨便之人。
此刻,在她的心中,有無奈,有苦澀,卻也有更大的心傷。
身為宮中女子,她本就不寄望赫連煦會獨寵她一人。
但……她想不明白,之餘這一切,為何從始至終,赫連煦都不曾與她提過?
以至於此刻,她覺得這一切如此突然!
他是不信她麼?!
亦或是,還是有其他難言的苦衷?
這兩者,她寧願相信後者。
“皇后?!”
見端木暄拿著寶冊怔愣半晌兒,卻一直不曾言語,太后不禁出聲打斷她的思緒。
心神微震,自思緒中回神,端木暄轉頭看向太后。
見太后以下頷指向寶冊,她會意一笑,復又轉頭看向大殿。
“柳鶯妹妹!”
“臣妾在!”
輕應一聲,柳鶯款款而出,立身大殿之中。
微抬了抬手,將寶冊上移,端木暄看了眼身邊的迎霜。
視線,輕輕掃過寶冊,迎霜眉心輕皺。
不過即便如此,她仍是開口宣道:“柳氏鶯兒,溫良賢淑,賜華字,受封正一品,貴妃位,賜住落霞宮!”
迎霜此言一落,殿內一片譁然!
首先,第一個站出身來的,便是阮寒兒。
只見她上前一步,微揚起頭,一臉不快的對迎霜道:“你可是看錯了?是華妃,不是華貴妃!”
輕輕一笑,迎霜道:“回玉妃娘娘的話,奴婢眼神兒還可以,寶冊上寫的確實是華貴妃沒錯。”
“這怎麼可能?!”
眉頭大皺,阮寒兒一臉不置信的樣子。
“何為可能,何為不可能?”
冷冷的,睇了阮寒兒一眼,太后出聲說道:“鶯兒如今懷有皇上龍嗣,已然成孕兩個月,若你也能為皇上懷上一兒半女,綿延子嗣,也可獲封貴妃位!”
聞言,阮寒兒面色一變。
連端木暄的心下,也是狠狠一窒!
心底,微微一哂,她的唇角處,亦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她猜的沒錯。
柳鶯,果然懷了赫連煦的孩子!
只是……兩個月麼?
兩個月前,赫連煦可是尚未進京的。
也是否表明,那個時候,柳鶯也是在軍中的?
邊上,阮寒兒面色蒼白,心下更是難受的厲害。
過去,在昶王府中,她受盡恩寵。
但如今,一日之間,端木暄為後,就連柳鶯也懷了子嗣。
她們,皆都凌駕於她的身份之上。
這讓她,情何以堪?
“臣妾謝皇后恩典!”
就在此時,柳鶯已然跪下身來,對端木暄三拜三叩。
盈盈起身,她恭身上前,在端木暄面前高抬雙手。
手中寶冊好似燙手山芋一般,讓端木暄心中灼痛。
心下,微涼!
她的臉上,卻浮現出淡淡笑意。
緩緩的,她將寶冊放在柳鶯手裡,然後優雅收手。
微微抬眸,對端木暄溫婉一笑,柳鶯退至一側。
隨著柳鶯接過寶冊,後宮但凡有封位的幾人,皆都已然獲封。
滿意的點了點頭,太后復又轉頭看向端木暄:“如今後宮妃嬪凋落,依著哀家的意思,來年開春,便該準備選秀之事,也好早日為皇上充盈後宮!”
再次側目,端木暄對著太后笑了笑:“一切,以太后的意思為準!”
此時,並非她不想,便不會進行。
是以,她現在,選擇靜觀其變!
“好孩子,果真秀外慧中!”
對端木暄的大度連連點頭,太后喜笑顏開的對殿內眾人道:“這會兒子,但凡三品以上的官員女眷,皆已在鳳儀殿等候,那裡設有酒宴,你們都隨哀家一起,移步鳳儀殿,入席吧!”
今日,是端木暄正式被立為皇后的日子。
自然,在鳳儀殿裡,也是設宴席的。
因接連征戰,國庫空虛,加之南方大災,今日的登基大典,雖辦的十分隆重,但用於慶賀立後的晚宴,卻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