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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一根豬骨頭吧。”“惡人自憐嘛。”田文又是一陣大笑:“秦國威風八面,齊國敢得罪麼?樗裡子哪裡是要一根骨頭,分明是要囫圇吞下一口肥豬嘛。”“嘿嘿嘿,豈有此理?秦國可是沒拔過齊國一根豬毛也。”

田文笑不可遏的點點頭:“倒也是呢。哎,我說樗裡子啊,我今日請老兄去市井一樂,如何啊?”樗裡疾將鼓起的肚皮拍得“啪啪”響:“老也肥也,能與你等少年風流同樂?罷了罷了。”“哎——”田文神秘的笑笑:“臨淄聖境,天下獨一份,真不去?”

“那……”樗裡疾眨眨秦人獨有的細長三角眼:“嘿嘿,莫非是國王后宮不成?好!走吧。”也不羅嗦,跟著田文便走。到了驛館門口,卻見一輛寬大的篷車正等在門口,田文笑吟吟伸手做請,樗裡疾便也不客氣的坐了進去。田文跟著坐進,腳下一跺,篷車便放下前廂厚厚的垂簾,轔轔啟動了。

樗裡疾在暗幽幽的車廂裡打量,只見這車廂特別寬敞,並排兩個寬大的座位,腳下還有隆起的腳凳,坐著特別舒適;不可思議的是,後邊還有一個小巧的臥榻,一個人蜷臥在那裡是綽綽有餘的,顯然,這是特製的一種篷車。“齊人費神,這叫甚車?”樗裡疾笑問。田文笑道:“沒見過吧,這叫逍遙車,野遊便是四馬駕拉。後面那張臥榻還可伸縮,小到一個座位,大到一張臥榻。榻下有一個暗箱,裡面酒肉茶齊全呢。鋪上錦被大枕,這逍遙車便是一個銷金窟一般呢,要不要改日試試?”

“嘖嘖嘖!”樗裡疾不禁乍舌:“臨淄貴胄了得,了得也!”

“秦人真是少見多怪。”田文大咧咧笑道:“這種車在臨淄多了去,我這逍遙車算最寒酸的了。齊王的逍遙車,車廂展開有一丈見方呢。就是幾個元老權貴的逍遙車,也是八九尺見方,裝三兩個美女大是寬敞呢。”樗裡疾黑臉已經繃緊,本想痛斥一番,可轉念一想,卻是嘿嘿嘿笑了:“臨淄已經領天下文明風華之先,超越大梁了嘛。想必稷下學宮計程車子們,也快一人一輛逍遙車了吧。”

“別繞著彎兒作踐齊國了。”田文笑道:“文明風華?虧你想得出!灌我迷魂湯,讓齊國繼續荒唐奢靡麼? 稷下士子一人一輛,齊國不都趴下了麼?”

樗裡疾哈哈大笑:“齊國有公子,總算還有一口氣了。”

田文慨然一嘆:“樗裡子,大石滾山,獨木也是難支啊。到了,下車吧。”樗裡疾下車,只見篷車停在一道街口,抬眼打量,街口的高大牌樓正中有四個大字“綠谷勝境”,街中卻是一色的綠頂木樓,雖不甚寬闊,卻是整潔異常。最為不同的是,石牌樓下站著四名帶劍的文職小吏,在認真檢查每個進街人的照身牌。照身牌是齊國發給外國商人、使節的一個銅牌,上面刻有持牌者的畫像、姓名、國別,背面還有鑄牌尚坊的銅印,私人決計無法仿造。田文低聲笑道:“樗裡子,這裡只許外國人進去,尤其歡迎外國商人,然則只能步行。”

樗裡疾點點頭,揶揄笑道:“嘿嘿,這就是管仲老兒掏外國人錢袋的鳥玩意兒麼?怕人家不給錢跑了,便不許坐車騎馬。還綠谷勝境呢,嘖嘖嘖!老面皮說得出。”

“管仲可是齊國功臣,不得亂說噢。”田文笑笑:“若非陪你啊,我都進不去呢。”樗裡疾大笑:“啊,也有借我光的時候嘛。好!帶你進去風光風光!”說著遞上特使銅牌,小吏驗看後便對兩人恭敬做禮。樗裡疾二話不說,拉著田文便走了進去。

街兩邊全部是兩層的綠頂小木樓,仔細看去,卻是各擅勝場,一座與一座絕然不同。各個樓前臨街的正門,都矗立著一座石碑,碑上刻著自己的字號:“綠月樓”、“散仙居”、“河漢春”、“白雲澗”、“雲雨渡”、“陽春雪”……樗裡疾一路唸叨,連呼“肉麻!”將田文笑得不亦樂乎。最後,樗裡疾指點道:“陽春雪嘛,還差強人意。”

田文笑道:“那就進去吧,別夫子氣了。”便不由分說將樗裡疾推進了“陽春雪”的門廳。不想這陽春雪竟豪華得令人乍舌!十丈見方的寬闊大廳,一色是白玉大磚鋪地,光亮得能照出人影兒來。門廳兩邊,竟是兩片婆娑搖曳的綠竹,在雪白的玉磚地面襯托下竟是和諧雅緻。大廳盡頭是一面幾乎與牆等高的銅鏡,竟將門廳外的綠色長街映成了無限縱深的甬道,客人迎面走來,彷彿便要走向無可揣測的神秘去處。左面牆上一個孤零零的大字——食!右面牆上也是孤零零一個大字——色!

樗裡疾看得渾身侷促,臉色脹紅:“嘖嘖嘖!齊國真是富,這簡直就是金餅堆起來也,管仲老小子真黑,黑!”“又村氣了?不聞孟夫子高論:食色,性也?”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