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境,那麼這一生能邁過初境的可能性就很小了,除非有特殊的際遇轉變。
另一方面,就算很早就邁入了初境得以修煉,也不意味著就能突破更高的境界。只有突破六境,才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當世高人、能留下完整的傳承指引。這是絕大部分修士終身也無法達到的目標,如果到了生機元氣不能繼續保持巔峰狀態時,還沒有邁入六境,那麼此生的希望就已渺茫至極。
所以人最好要在青少年時期入初境,否則就希望極小;若在身體狀態保持鼎盛之時邁不入六境,那麼也就意味著終身難有希望。除此之外,具體是什麼年齡修煉到什麼階段並不是那麼重要,也沒有入境更早便是天才的道理。而虎娃的狀況是個意外,或者說純粹是一種偶然,就連理清水也搞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就像盤瓠不知理清水對它的期待,虎娃當然更不清楚理清水對他的擔憂,他仍然快樂的生活在村寨裡。原始部族裡度過的童年很淳樸,幾乎沒有什麼玩具,但所有的東西又幾乎都是孩子的玩具。虎娃有個愛好,就是到溪澗旁去揀石頭——樣子長得像雞蛋的石頭。
村外有一條山泉匯流成的溪澗,在山中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很多水潭,一直流向那道斷崖邊化為飛瀑。每到暴雨季節,便有洪流從高處傾瀉而下,陡坡上有滾石亂飛,也有合抱粗的樹木被折斷或連根拔起順水沖流,山中是十分危險的,而村寨則建造在安全的地勢上。
溪澗旁有大大小小許多從山上衝下來的卵石與塊石,在晴朗的天氣裡,虎娃就會溜出村寨去揀石頭。只要他不越過溪澗進入深山,村寨周邊是相對安全的區域,大人們也不可能時刻都盯著。而盤瓠總是晃著尾巴跟在虎娃後面,就像個跟屁蟲,有這條守護獸在身邊,他也不會有什麼意外的危險。
族長若山大概想不到,當初的一個“比喻”,竟養成了虎娃的這種愛好。虎娃在碎石間翻找,每發現一塊樣子像雞蛋的石頭,都會歡呼雀躍喜。盤瓠也會用狗爪子幫著扒拉碎石,然後叼起樣子差不多的卵石跑到虎娃那裡去獻寶。而虎娃的要求很嚴格,只有幾乎完全與雞蛋一樣形狀的石頭才會揀走,有時大半天也找不到一塊,但他仍然玩得很開心。
這樣的石頭雖然很少見,但虎娃隔三差五就會去找,時間一長他的小屋裡也攢了一堆。有族人經過門前偶爾看見,會驚訝的叫道:“你哪來這麼多雞蛋?是不是把雞下的蛋都揀到這裡來了?快放回雞蛋筐裡去!”
虎娃每次都要解釋這些不是雞蛋,只是樣子像雞蛋的石頭,族人們進來一摸才發現真的是石頭。再到後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
這一天,虎娃又和盤瓠跑到澗流邊去揀石頭,對於他們來說,不停的發現就是一種樂趣。這是一個多雲的天氣,上午一直籠罩天空的雲層終於飄開,陽光落了下來,斷崖飛瀑那邊升起一道彩虹,接著又瀰漫起一片霧氣。
盤瓠突然直起身子向著水霧那邊叫了好幾聲,這並非神通震吼就是普通的狗叫;而虎娃也站起身望向遠處,他聽見了斷崖另一端傳來的腳步聲。假如有他人看見這一幕,可能會感到疑惑不解,這一人一狗離斷崖尚有一段距離,且身邊有水流聲干擾,而來者遠在斷崖的另一端的遠處,他們居然就能聽見!
斷崖那邊的人也聽見了狗叫,知道這邊有路村的人,扯開嗓門喊道:“我是花海村的,來用天鵝蛋換雞蛋了!我還帶了兩條新鮮的野豬腿,能不能再換點水布?”
斷崖那邊再往深山高處走,就是花海村。如果算直線距離,花海村是與路村最近的一個村落,兩族之間也經常交換各種東西。但由於一條幽長的深壑割裂山谷,這兩族人想見面握手可就難了,要各自往山下走幾乎一整天,到達原清水氏城寨那裡才能見面,且路途十分艱險。
但是族人們也有自己的辦法,人過不去卻可以把東西扔過去。他們用竹子做成了類似拋石機的東西,先談好雙方要交換的物品,然後裝在麻袋裡拋射過去。拋射的地點並不是在谷壑最窄處,而是飛瀑附近相對平緩開闊的地方,距離大概有十幾丈遠,若扯足嗓門喊話,雙方都能聽得清。
交換行為一般都是花海村人發起的,因為那道斷崖就在路族村口外的平地盡頭,經常有路村人在平地上晾曬各種物產,大晴天過來喊一聲很方便。花海是深山中的湖泊,湖岸邊的淺灘中生長著大片的高山蘆葦,每年都有不少天鵝飛來產卵,因此花海村人經常到湖灘上揀天鵝蛋,這也算是他們那兒的特產吧。
天鵝蛋比雞蛋大得多,但是雞蛋更好吃也更精貴,所以雙方的交換條件是一個天鵝蛋換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