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事情原委。知道並非郭滿爭風吃醋,是那謝四胡攪蠻纏,只覺得一口惡氣憋到嗓子眼。她素來不信什麼佛法姻緣,聽了緣由只更厭煩謝四。郭滿受了委屈,事後也不跟她說,方氏心中反倒愧疚起來。這件事,兩方都有錯。謝思思上門拿東西卻跟郭滿動手,這是謝家無家教無禮。郭滿若是沉住氣沒還手,只把人拉開送走,這事兒就定然是謝家的理虧。可她到底年歲小了些,竟命下人把謝思思打成了那副模樣,這有理都變成了無理。不知緣由的人看了,只會認定是周家人小氣跋扈,是郭滿這新婦狠毒。果不其然那日送謝四回去,謝家人當場就發了怒。不過礙於是謝思思先動的手,周家人又親自上門賠罪,這事兒才不了了之。“滿滿啊……”方氏私心裡還是喜愛郭滿這兒媳的,“孃的處置,你是不是心裡委屈?”郭滿眨了眨眼睛,看著她搖頭。低下頭,郭滿軟糯的嗓音此時聽著格外的乖巧,“謝家姑娘動手猝不及防,下人護主心切,將人傷成那副模樣,確實是兒媳的不對。”方氏見她神情真摯並不像說假的模樣,眉眼彎起來:“你有明白就好。”提起謝思思就糟心,既然郭滿心裡清楚。頓了頓,她提點郭滿一句:“謝家不是普通人家,身後有皇后和太子兩座大山撐著,心氣兒總是比別人家高一些的。但周家也不是好欺辱的,這回忍了謝四,並非是周家惹不起謝家,是你下手太重了。”說著她抬眼看了眼郭滿身後的兩丫鬟。想著也不知動手的是哪個,這手勁兒,比一般武人都不差什麼了,“要注意分寸。”她沒說不能還手,郭滿瞧瞧抬了眼,眼睛亮得出奇。方氏被她逗得一笑,不想再提起謝思思,轉頭說了周博雅的生辰之事。“陛下重病臥床,朝堂一片混亂。大擺是不能的,”惠明帝氣量狹窄,最是忌諱這些。若不想觸他黴頭,京中稍微有眼色的人家都謹言慎行,“去雅哥兒弱冠之禮隨意糊弄了,娘心中有愧。今年滿滿且看著辦,多花些心思補償他一二。”郭滿能說不辦?自然是乖乖點頭應下。方氏於是又提起了嫻姐兒入宮之事。原本這個時候,和親的旨意早該頒下來才是。但如今惠明帝病重,太子監國,旨意遲遲未能下達。雖說耶律鴻為人不錯,但方氏做一顆孃的心,自然是盼著女兒越晚出嫁越好。不過和親之事是早已暗定了周鈺嫻,遲點早點都得早做準備。今日特地告知郭滿,是方氏打算開春之後,讓郭滿跟她學著主持周家中饋。她當年也是進周家一年開始接觸府上庶務,郭滿進門的年歲小些,她帶一帶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