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蠶玄帕,方才穩住樁勢。
歐陽昭現身落地,不敢輕敵,順手在懷內抖出闢毒追魂寶旗,迎風一晃,泛出萬道霞光,威風凜凜地道:“暗送無常,江敏與你何冤何仇,凌瑤姬與你有什麼樑子?你驟下毒手,害她們瘋的瘋,死的死!”
暗送無常色神自若,慢條斯理地道:“哦。一個人要攬兩回事。”
歐陽昭怒火甚熾,喝道:“血債血還,—把你的一條命交出來,便宜了你!”
“要是不交出來呢?”
“碎屍萬段,方消我恨!”
歐陽昭說時咬牙切齒,咯咯有聲,人也上欺一步,如同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暗送無常手中的幡棒連搖,依舊不急地道:“少要惡狠狠的,你我既有十日之約,到時少不得還你一個公道!”
“約會取消!”
“為何?”
“此時就是你納命之期,此地,就是你葬身之所!”
“那卻未必!”
“是漢子動手!”
“先前你已答應了天柱山之約?”
“先前不知害死江敏,點瘋凌瑤姬的就是你!”
“此時你準知道就是我嗎?”
“除你之外還有第二個人叫暗送無常?”
“你準知道是暗送無常乾的?”
“武林之中再也沒有第二人有此功力!”
“那是你少見多怪!”
“你不認帳就行嗎?”
“混蛋!不知道好歹的小子!”
歐陽昭哪裡聽過別人這樣當面辱罵,寶旗一掠,上手使上七成功力,疾如閃電地推出一招,同時喝道:“老妖精,看少俠饒不饒你!”
這一招怒極出手,真如狂飆乍起,迅雷暴響,氣魄驚人。
憑他歐陽昭如何快法,白影一動,暗送無常的人已自不見。
歐陽昭旗勢初出,敵影頓失,不由大吃一驚,百忙之中,收旗護體,急切間轉身察看,敵人幸而未到身後。但這種情形,未免顯得有如驚弓之鳥,張皇失措。
竹林左側,盈盈一聲冷笑,暗送無常又悠悠然地施施而出,沉聲道:“我是念在人材難得,奇葩不多的份上,讓你破例欺負老夫一次,小朋友,這是可一不可再的,休要逼人太甚!”
他越是悠然,歐陽昭越覺得沒有面子,寶旗又動,作勢欲撲。
暗送無常連忙叫道:“小朋友。我已說過,你的面子,我已算是賣足了!”
歐陽昭不知這老怪物為何一味遊走閃躲,論功力,他絕不低於自己之下,論手法看情形他絕不是有懼怕寶旗的道理,為了什麼……
那廂的暗送無常又走向氣喘未停,怒氣未消的玄玄玉女羅冷芳,和靄地道:“黑妞兒,在當時,我的確不知道江敏就是你的門下,如今大錯鑄成,我也無話可以辯白!”
玄玄玉女羅冷芳氣吼吼的大聲道:“你不要貓哭老鼠假慈悲,誰不知你一向手法奇狠,誰又知你安的什麼心!”
暗送無常一改先前的那樣陰惻惻的態勢,也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反正,我此番再做馮婦,重入江湖,乃是上報故主,難道你就一點不替你的義父著想嗎?”
歐陽昭聽得不耐其煩,插口喝道:“休要扯三拉四,難道魔家四將死而復生,叫你出來殺人!殺沒仇沒怨,沒有罪惡的人?”
暗送無常的吊眉一掀,眼珠轉了一轉,對著歐陽昭凝神而視,然後道:“小朋友,天柱山之約,你自然明白,但願你不要失約!”
歐陽昭恨之入骨地道:“死還要選個日子,找個地點嗎?”
他這原是一句狠極的氣言,不料暗送無常卻毫不為忤,神色有些悽然地道:“是的,我暗送無常,四指之下,不知染了多少血債,死,也是應該的了。可是,我生是魔家四將的手下;死,也是天柱山的野鬼!”
這個老怪物居然有些兒嗚咽。
但轉瞬之間,他又恢復了本來面目,對著歐陽昭冷冷地道:“記好了!十日之內,我在天柱山候駕。”
說完,不等別人開口,又向玄玄玉女羅冷芳:“黑妞兒,但願那天你也上一趟天柱山,就算舊地重遊吧!”
語音未落,暗送無常的人影已渺,這老怪物的身法之快堪稱無敵。
第三十七章 魔家雙姝
暗送無常的身法可真快,歐陽昭等三大高手,竟然都來不及阻止,已見不到他的影子,像煞一陣清風,一飄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