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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欠他一頓飯,他在對面的酒樓裡等您呢。”費揚古眼睛一瞪,“欠飯?老子欠的飯都排到正月十五了,改天吧,我著急走。”小僮雖然才十二三歲卻異常聰敏果敢,見費揚古策馬要走便伸出雙臂擋在馬前,費揚古連忙帶緊韁繩,黑角一聲嘶鳴,費揚古破口大罵,“操,小王八羔子,你不要命了。爺的馬不是吃素的,小心一蹄子踢死你!”小僮深深一揖,“將軍,我家爺要見您,別人的飯您可以靠後,我家爺的飯,您已經欠了好幾年了!”

費揚古冷哼一聲,“嘖嘖,看把你狂的。誰家的下人,這麼沒規矩!”小僮抬眼看了看費揚古,再次作揖說,“徽州林家,”說話的神情裡頗有幾分自得。費揚古面露不悅,“真他孃的是有其主必有其僕。”“我家爺就在街對面的酒樓,不遠,還請將軍移步!”費揚古稍沉思,隨即翻身下馬對隨從說,“你先去祥福樓和幾位將軍說我這兒有事,晚些到。老子倒要看看他林珩又作的什麼妖!”說罷,大步向對面的酒樓走去。

酒樓也不算小,在京城卻實在稱不上一流。小僮領他上了二樓,開啟雅間的門,做了個請的手勢。雖然雅間也是酒樓的一部分,卻明顯乾淨雅緻很多,正值隆冬,室內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中間夾著陣陣馨香。費揚古邁步進屋,後面的門悄悄的關上了。只見一身白袍的林珩披著狐裘背對著他站在窗前,窗子大開,卻因為屋裡燃著三四個火盆,並不覺得寒冷。

林珩緩緩的轉過身,臉上的寥落愁容在看見費揚古時,立馬換成了溫和熱絡的笑,叫費揚古誤以為他剛剛的不豫之色是自己的錯覺。“沒想到將軍還真的來了,在下榮幸之至,”說著,他抬手示意費揚古坐,“一點兒家常便飯,不知將軍還看得上眼嗎?”費揚古低頭一看,菜不多卻是色形俱全,清淡精緻。費揚古也沒客套,直接坐下便說,“有酒嗎?”林珩搖頭,“我這兒沒有,有茶。酒我是不喝的,你現在也儘量少喝。”費揚古很不滿的抬眼去看林珩,正遇到對方滿是善意的眼神,反倒有些尷尬了。

林珩倒上茶,將茶碗放到費揚古面前,心不在焉的問道,“最近忙吧?”費揚古舉起茶碗,“年尾了,事兒多,”說著就去喝茶。林珩又問,“家裡人還好嗎?”話說得天經地義,就像其他同僚的客氣話一樣,可是聽在費揚古耳裡卻彆扭的不行。再看林珩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一股火就上來了,哐的一聲把茶碗撂到桌子上,怒氣衝衝的說,“我家裡就我媳婦一個人!好的很,不勞先生惦記!”林珩無奈一笑,輕輕轉著茶碗上的蓋子,頗有些自嘲的說,“那你叫我怎麼稱呼,福晉?格格?五姑娘?我就是想知道她最近過的怎麼樣,所以挑一個自以為將軍聽起來最舒服的稱呼罷了。”

聽了他的話,費揚古的火氣便消了大半,畢竟人家掏心挖肺的說實話,你硬去挑不是,就顯得器量小了。費揚古拿起筷子,揀起一塊冬筍,淡淡地說,“賤內還好,煩先生記掛了。”之後,他和林珩邊吃邊聊一些可有可無的話,幾個素菜,味道都非常不錯,話題不涉及因澤,倒也再沒起什麼衝突。

眼看飯要吃完了,費揚古索性直接問了,“好端端的,先生和我吃飯,有什麼事兒直說就是了。”林珩略猶疑,然後將筷子放下,“是有求於將軍,不情之請,說了將軍定要惱怒,也必然不會應允。只是,還是想試試。”費揚古聽罷,笑了笑,“既然明知我不會答應,還拭什麼?先生這麼通透一個人,怎麼糊塗起來了?”對他的話充耳不聞,林珩自顧自的說,“我要見她一面,哪怕遠遠的一面,不說話,不讓她知道都行。”有了林珩剛剛的話,費揚古對這個要求並不意外,一臉漠然。林珩忽然手拄著椅子扶手,探身向前,不見平日的閒淡,失了方寸的急迫說道,“你知不知道,我都一年多沒見著她了,這麼些年來,這是頭一次!”說著,他霍的起身,指著窗外道,“什麼叫近在咫尺,人在天涯,我現在不要她的傾慕之心,只要將軍的惻隱之心!”

順著林珩手指的方向,費揚古看見窗子正對著自己府的正門,因為是二樓,居高望遠,府內的屋脊上一層薄薄的雪,白雪掩映,隱約能看到因澤現在呆的臥房,屋頂模糊可辨,卻看不到人,此起彼伏的屋脊毫無生氣,放眼望去,不由得生出滿心的悲涼。

費揚古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燭光下,他教因澤划拳,學會後的因澤纏著他,說是誰划拳輸了,誰就喝一口阿汝剛端進來的安胎藥。結果玩到最後,狐狸一樣的因澤統共也沒喝幾口,倒是他,灌了一肚子又苦又黑的安胎藥。費揚古心有不甘,就裝著胸悶氣喘,也是學得像,因澤倒還當真了,慌了神兒的拽著他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