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還是要有兒子傍身才行。為了寬解堂姐的心情,初容勸道:“塵姐姐,一定會無事的,大夫都說你身子無礙,此番回去定能早日懷上男胎。”
“能生又如何?”接話的是初塵的貼身丫頭碧枝,她自小跟在主子身邊,很敢說話,心直口快,“一年裡,姑爺能在小姐屋子裡待上幾日?且來了,大都是喝醉過來數落人的……”
話沒說完,陳初塵便低聲斥道:“碧枝!”
後面的丫頭婆子們聽了,識趣地慢走兩步拉開一些距離。
碧枝一直憋著一口氣,尤其是到了京城,聽大夫診斷過後不是自家小姐的問題,不免更加氣憤了,“小姐,奴婢早就說不是您的問題,果然不是!要怨都怨他,他不來,小姐你怎麼懷的上?”
陳初容覺得堂姐心善溫柔,頗為投緣,關切道:“塵姐姐,碧枝說的可是真的?”
“容妹妹。”初塵搖搖頭,黯然道:“此事你就當沒聽過,不要同旁人說起。
“你呀。”初容真是恨鐵不成鋼,抱怨道:“你是帶著嫁妝進他們家的,明媒正娶的夫人娘子,又不是外頭買來的,他憑什麼這般待你?他不過是一介窮酸秀才,而且還是附生,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你?瞧不起陳家女?難道兵部武選司陳大人家的侄女,還辱沒了他?你就該自己硬氣一些。”
“誰叫我沒有生下兒子呢。”初容神色哀怨,委屈道:“可是如今也讓大夫瞧了,不是我的問題。就像碧枝說的那樣,他不來我的屋子,我又……,又怎麼能懷得上?說來說去,都是我的命不好。”說到此處,忍不住落下淚來。
“堂姐……”初容正要說幾句寬慰話,便聽樹上傳來一陣“簌簌”響聲,抬頭居然瞧見一人,不由大吃一驚,“何人?!”
那人動作利落,“嚯”的一下跳了下來,走到她的面前,身子微微前傾,高大的身形將她嚴嚴罩在陰影裡。
來人正是袁其商,他眉眼分明而深邃,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絲涼薄,微微勾起的嘴角噙出幾分陰毒。身姿挺拔,清冷不羈,半縷散發無意飄散,輕垂肩頭。
他上前一步,隱隱透著不容忽視的掠奪氣息,雖笑著,仍難掩他骨子裡殺伐之氣,叫人情不自禁有些懼然。
一看便是來者不善,初容下意識往回走。
“站住!”那男人一聲斷喝!
初容嚇得一回頭,只見初塵和丫頭婆子們都已躺在地上,不由更是驚嚇,那男人居然在短短片刻,將這些人都擊暈了。
初容對上他的眼,只覺得心跳加速,不自覺後退著,直到靠上樹幹。“好漢,我家家丁都在外頭守著,你想要多少銀子都使得,只不要驚動他們,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若是傳出自己被陌生男人劫持,女兒家的名聲有礙,麻煩可就大了。
“銀子?”袁其商微眯雙眼,眸子裡擠出一絲毫無感情的笑意,“陳六小姐的膽子,還是大得沒邊兒啊!”他臉上帶了怒氣,瞳孔微微放大盯著她。
她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自己。
他上前一步,將她逼到無路可走。臉色微沉,身體前傾不加掩飾地盯著這個女人,一隻手抵到她身後的樹幹上,臉也跟著慢慢靠近。
初容心下雖慌,面上卻努力讓自己情緒鎮定,免得激怒對方。
她卻不知,她越是表現的冷靜,袁其商的怒火就越大,沉聲質問道:“陳初容,怎麼不吭聲兒?”
兩人靠得很近,初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陌生的、無禮的、霸道的,淡淡的血腥氣味,卻不似自己受了傷,倒似從人間地獄返回時沾染了旁人的。微微側頭,避開他鼻息撲打在自己額頭上,想到對方喚出了自己的名字,莫非認識陳六小姐?可是他一個陌生男子,又不是陳家親眷,能和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有什麼干係?該不會是和父親結了什麼仇,想禍害自己的吧?
初容越發慌了,面上卻不顯,強撐道:“你若是要多了,我爹也不會給的,你要知道,我在府裡可並不受寵。”
聽了她的話,袁其商氣到極點,這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仰頭長出一口氣,強忍胸口的怒火,問道:“你打量我真不會將你如何?嗯?”
說著,便是一抬手。
初容以為對方要擊昏她帶走,嚇得抱住了頭。
“放心。”袁其商被初容這動作氣到了,惡狠狠地說:“我從不打女子,更何況……”他的聲音頓了頓,“還是未來娘子。”
初容瞪大了眼睛,緊緊咬住嘴唇,這人一定是在胡說八道,自己怎麼未聽說有這麼一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