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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個使了長矛的兵士出手。因要留活口,那兩人不能刺他,於是將生鐵鑄就的長矛狠狠抽在他背上,使其堪堪往前邁了一步。

忽地,捱了數十下棍棒的他猛地反臂夾住一根棍子,側頭厲眸斜瞥,陰惻惻說道:“耳下三分頸上半寸,三分力擊之,昏而不死。”

話音剛落,只聽一聲悶響,小頭頭拿了棍子擊打在他後腦。

袁其商隨即腦子一沉,仍是站穩了沒倒下。此時,只聽對面一陣嘶鳴聲,抬眼看去,一隊鮮衣怒馬直奔著自己而來。

長久的騷亂後,錦衣衛指揮使的審訊室裡,並無大家所料那般,傳來受刑之人的嘶喊,反倒出奇地安靜。守著院子的小旗們,不時看向門口,卻無人敢靠近。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一整夜過去了,指揮使大人也未出來。晨曦初現,指揮使大人的隨從出來點了豐盛的飯菜。看著一盤盤的酒菜送進入,院子裡的看守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當然,再疑惑也是不敢問的。

袁其商再恢復自由身時,已是次日午後。

昨日的粗衣未及換,已屬錦衣衛一員的他面色陰霾地往城門而去。如若沒有一定把握,他不會冒險返回。錦衣衛指揮使萬通拿到想要的東西,且還需仰仗他行事,自然將他這個頭號通緝犯保了下來。又上奏了憲宗,得到一道旨意,直接委派其官職。

轉出巷子,袁其商出了城,往城外的法覺寺而去。

法覺寺香火鼎盛,往來香客絡繹不絕。

千年古剎盡顯宗風,九巒環抱的法覺寺廟宇輝煌,掩映在翠柏虯枝之下靜觀雲湧。交錯成蔭的斑駁逶迤成形,與厚重的紅牆和歷盡滄桑的青石板磚共譜蓮華之音。

寺牆裡,是兵部武選司陳大人家的家眷。

今兒來的是陳大太太和七少爺,六小姐初容,以及初容的遠房堂姐初塵,她已出嫁,此番上京乃是為了診看婦人之症,因著心緒欠佳,便跟著一同來此上香禮佛。

初容看著肅穆沉靜的古剎風光,不知不覺中,心也跟著慢慢沉靜下來。前世也曾多次到廟宇上香,卻從不曾有過這種神奇的感覺。都說世間多奇事,直到穿到這具身子裡,來到另外一個世界,自己才真正相信。

初容跟著陳大太太進了大殿。

正中是塑了金身的佛像,佛龕下設三個拜墊,佛堂裡陣陣檀香。眾人前頭是知客僧,大約六、七歲年紀,平日裡專門接迎女客,雙手合十,低眉說道:“女施主,禮佛用的香都在此處。”

“小師傅請自便。”陳大太太輕輕頷首,接過丫頭手裡的金邊檀香,恭恭敬敬在右邊拜墊上跪下,雙目微合嘴唇蠕動,輕輕叩首。

事畢,陳大太太由丫頭扶著起身,回頭對初容和初塵說道:“你們兩個先給菩薩上炷香。”

“是,太太。”初容接過丫頭手裡的檀香,照著方才陳大太太的樣子做,邊回想邊作揖磕頭,倒也像模像樣。

初塵也接了香,很是熟練地磕了頭,慢慢起身後便聽得陳大太太說道:“小六,此番你能逢凶化吉,俱是佛祖保佑。此後每逢初一十五,皆需到此上香還願,一定記著了。”

初容微笑道:“是,女兒記得。”抬眼看去,陳大太太一副慈母模樣,但是眼睛裡卻帶著疏離,甚至有一絲冷淡。

這也不奇怪,畢竟這具身子的原主非她所出。前段日子,原主從假山上跌落,昏迷了半個多月才甦醒,成了現在換了芯兒的初容。因怕被人懷疑,她便藉著自己頭部曾經受傷之故,假稱不記得一些往事,倒也遮掩過去了。

養傷期間無事可做,初容旁敲側擊,慢慢了解了陳家的一些情況。

陳大老爺的嫡妻已經故去,只生下自己一個,眼前這位陳大太太是繼室,進門不久就生下了七少爺。前頭還有庶兄庶姐,初容剛來這個世界不久,不太清楚繼母的脾性,也不知道原主和兄姐關係如何,倒是與今天一起上香的堂姐頗為投緣。

“小七,跟著我。”陳大太太說道。

陳七少爺正在換乳牙,一張嘴有些漏風,上前抓住了母親的手,笑道:“跟著呢。”

一行人上完了香,離開大殿,往後面的廂房而去。

陳大太太有午歇的習慣,吩咐丫頭婆子伺候初容和初塵,自己則帶著兒子到隔壁禪房歇下,只待晌午過後日頭不那麼毒,再下山返回。

初塵的情緒一直不高,笑容勉強。

初容知道她的心事,一直沒有兒子,丈夫便藉此緣由寵妾滅妻。雖說這事叫人痛恨,但是這個年代子嗣是大事,堂姐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