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東西,又準備車馬。
齊王府那邊,卻是張燈結綵,佈置得喜氣洋洋,準備第二日迎了王瑜進門。
相對於夏仲芳,沈玉仙自更喜歡王瑜一些,認為王瑜雖身子不好,究竟能搬上臺面,不像夏仲芳出身和經歷樣樣不能細論的。因操持喜事時,倒比當初娶夏仲芳時,更為賣力。
沉香卻頗有些憂慮,悄和沈玉仙道:“郡主,王妃畢竟快要生產了,若是不經意聽聞了什麼,豈不是”
沈玉仙道:“現下酷熱,誰個吃飽了撐著,特意跑去城外,就為了告訴王妃,說哥哥納側妃了?而王家和簡家,怕王妃動了胎氣,自然更不會去告訴。王妃那位生母,權衡輕重,自也知道一切事須待王妃生產後再論了。”
沉香聽得這樣說,便不再多言了。
沈子齋那裡,只在書房踱步,對於要瞞著夏仲芳納王瑜為側妃這件事,到底是有些內疚的。
喬紹元勸道:“王爺何必愁悶?一旦王妃知道王爺的難處,也會體諒王爺的。”
沈子齋嘆息一聲道:“本王瞞著她,總是不厚道,縱她能體諒,也怕過後心中有刺。”
喬紹元攤手道:“王爺,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他們說話,夏仲芳一行人已進了城,慢慢朝王府方向前進。
靈芝怕夏仲芳熱著,一直拿帕子醮了水給她擦額角,又喂她喝水。
夏仲芳閉著眼睛,心內百感交集,好半晌睜開眼睛,吩咐車馬停下,只交代錢婆子道:“嬤嬤往茶棚處打聽一下,看看齊王府是不是要辦喜事。”
錢婆子應聲去了,好半晌回來,雖熱得冒汗,心尖卻撥涼撥涼的,站到馬車前道:“王妃,茶棚處那些納涼的人說,王爺明天辦喜事納側妃,正是納王狀元的女兒王瑜。”
一路回來,夏仲芳雖已有些信了蘇玉葉的話,但這會聽著錢婆子稟報,腦中還是轟轟作響,嘴唇發顫道:“這麼說,是真的了?”
錢婆子一迭聲道:“王妃不要生氣,不值當。”
夏仲芳再說不出話來,雙手顫抖起來,當初季鳴春休棄自己,如今王爺也作出這等事,自己就是辜負的命麼?
靈芝已是幫夏仲芳揉著心口,一邊道:“王妃,那側妃就是妾,以後一樣得尊重您,在您跟前立規矩,您不能為了一個妾,傷了身子,動了胎氣啊!”
方御醫早已策馬過來,遞了一個小瓶子給靈芝道:“讓王妃嗅一嗅,醒醒神就好了。”
靈芝忙揭了瓶蓋,把小瓶子湊到夏仲芳鼻下,低聲道:“王妃嗅一嗅罷!”
夏仲芳深嗅一口,緩過神來,一時坐正身子,吩咐車伕道:“先往簡府走一趟。”要質問王爺,憑自己一人,自是勢單力薄。這現下,自然得向孃家請援。
方御醫聽得要先往簡家去,也不相攔,只默默跟了上去。
太傅夫人正在府中生悶聲,就見婆子匆忙進來稟道:“老夫人,王妃回來了!”
“芳娘回來了?回哪兒了?”太傅夫人一驚,坐正身子問道:“不是說在別莊養胎麼,大熱天的回來了?可別動了胎氣。”
婆子道:“王妃是回簡府來了,一行人已到了府門外。”
太傅夫人忙喊婆子道:“快,迎進來,可別中了暑氣。屋裡這些冰先撤走,灑些冰水就好,別讓她侵了寒。”
夏仲芳進得簡府,先還安靜,待見了太傅夫人,一下哭了,“祖母,王爺欺負我,他瞞著我,要納側妃呢!”
“芳娘別哭,別哭,一切有祖母呢!”太傅夫人忙安撫,讓夏仲芳坐下,又讓人端了茶水上來,看著夏仲芳喝了,再問得一路回來,可有顛著等語,這才道:“祖母知道了這個訊息,已讓你阿孃去質問了王爺一番。因怕你知曉了,動了胎氣,這才瞞著。如今你既然知道了,想如何,祖母只管幫你就是。”
夏仲芳咬唇道:“我現下懷孕臨產,他就不該這個時候納側妃。更不該瞞著我作出這等事。”
沈子齋那裡,其實還是不放心夏仲芳,雖自己不得空過去別莊,卻還是派管事去了一趟,順便送些吃的用的。
至午間,管事就滿身大汗的跑回來了,來不及換衣,只匆忙去見沈子齋,惶聲道:“王爺,王妃不在別莊內,問了莊內的人,說王妃回來了。”
“什麼?”沈子齋大驚失色,“回來了?在哪兒?”
管事道:“說是早間蘇府小娘子過去拜見,待蘇府小娘子走後,王妃就著人收拾東西,說要回來王府。”
“蘇玉葉?”沈子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