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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又看向她懷中的阮蓁,討好地笑了笑,道:“五妹妹。”

阮蓁從劉氏懷中下來,抿著嘴看她一眼,“四姐姐有事嗎?”

她馬上就要喝藥了,喝完藥就又會睡過去,沒有多少時間能和她說話。

阮婉怡卻理解成了阮蓁是在表示不歡迎她,嘴角的笑微滯,從背後拿出一個紫檀描金邊的方盒,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來給五妹妹送生辰賀禮的。”

這盒子裡裝的是一塊青白玉減地浮雕福山壽海玉牌,是前朝大儒莊俞親手雕刻而成,她外祖託人輾轉許久才得手,送給阿孃當嫁妝,阿孃把它藏在箱底不許她碰一下,這一回為了討好阮蓁卻不得不拿了出來——阮澤說不會因為阮蓁的事對王氏的本家做什麼,他是說到做到了,因為他根本不用自己動手,自有那些見風使舵的人下手刁難王家。

阿孃以為瞞著她,她就會不知道外祖家的事,可她發現阿孃首飾盒子裡的幾副頭面不見了,那是阿孃最喜歡也最寶貝的頭面……從前每年開春的時候阿孃都會墊體己銀子給她和姐姐在鄴城最好的製衣坊錦繡坊各做八套新衣裳,可今年只有四套……

阮婉怡想起王氏看了外祖的來信後抱著她哭的樣子,捏著方盒的手用力的泛起青白。

阮蓁有什麼好?她不過是比她會投胎罷了!有個好出身,人人護著她疼著她,想要什麼不用她說自會有人送到她面前,而她和姐姐就只能自己謀劃。

“怡姐兒,別站在外面,進去說話。”阮婉怡低著頭,劉氏並未發覺她的異常,笑著招呼她。

阮婉怡猛地後退一步避開劉氏將要攬到她肩上的手,咬著牙將手裡的紫檀木盒塞到劉氏手中,揚臉扯出一抹笑,道:“三嬸嬸,阿孃等著我回去呢,我先走了。”

言罷不等劉氏反應,便扭頭跑掉了。

回到西捎間兒,念夏開啟紫檀木盒,裡面的玉牌便映入眼中。

只見玉牌正面刻著蝙蝠、太湖石和粼粼水波,寓意著福從天降,壽山福海;背面則是層層巒巒的祥雲,寓意吉祥如意。整個玉牌紋理分明,精巧婉約。

劉氏一眼便認出這玉牌出自何人,遂有些訝異,“二嫂竟捨得把這東西送出來。”

王氏是個愛面子的人,內裡再難熬,面上也要光鮮亮人,她又素來與劉氏不甚往來,加之阮澤有意隱瞞,是以劉氏對王家的事並不知情。

既然劉氏都這樣說了,那這玉牌定然很貴重。阮蓁拿起玉牌瞧了瞧,想起方才阮婉怡來送賀禮的情形,眨了眨眼,道:“阿孃,祖母說我年紀還小,壓不住太大的福氣,要不我們把玉牌還給四姐姐吧?”

她能感覺到阮婉怡剛才很不高興,既然不是真心想送給她,她才不要。

劉氏想的卻要多些,她深知王氏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此番會特地送這樣貴重的賀禮給阮蓁,恐怕是有事相求。她輕點阮蓁額間的紅痣,嗔道:“胡說什麼?既然你四姐姐把它送給你了,哪裡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那好吧……”阮蓁悻悻地鼓了鼓腮幫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那阿孃幫我收著!”

知女莫若母,劉氏怎麼會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無奈地乜她一眼,寵溺道:“好好好!阿孃幫你收著!”

少頃,方嬤嬤端著熬好的藥進來,阮蓁扭著小身子在劉氏懷裡磨蹭了一番才端著藥碗一飲而盡,末了,皺著一張小臉兒苦兮兮地看著劉氏。

明明盒子就在手邊,偏偏等著她來喂,這是在跟自己撒嬌呢!看著小女兒愛嬌的小模樣,劉氏心軟的一塌糊塗,掀開一旁的掐絲琺琅繪花鳥的格盒的蓋子,從裡面拿出一顆鹽漬梅子,喂進她嘴裡。

阮蓁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酸酸甜甜的味道瞬時驅走了滿嘴的苦澀,她彎了彎唇,眉眼間滿是愉悅。

當晚,阮澤自書房回來,劉氏指了指妝臺上放著的紫檀描金邊方盒,示意他開啟看看,“怡姐兒今天送來的。”

阮澤俯身在劉氏唇上偷了個香,瞥了眼那方盒,渾不在意道:“什麼東西?”

劉氏紅著臉含羞帶怯地瞥他一眼,沒好氣道:“自個兒看!”

這人!平日裡瞧著是個儒雅君子,再正經不過的,可那些人哪裡知道他私底下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念夏和拂冬還在房裡呢!

因著阮蓁的病,再加之剛剛開年,府衙裡堆積了許多事務,阮澤已許久沒和劉氏好生親熱過,今日好容易得了閒,本就存著那樣的心思,再被劉氏這一眼一勾,登時就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