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希望我來?”
他音色偏冷,又是一貫的肅著臉,阮蓁以為他當真生氣了,忙從他懷裡出來,連連擺著手分辯:“不是不是!大哥哥能來我最高興了!我就是、就是……”
到底還小,又是個女兒家,臉皮薄的很,還沒說出個所以然就紅了臉,倒是去了幾分病氣,多了些粉嫩來。
“我知道。”見她急了,霍成恰到好處地收手,把手裡拎著的籠子遞到她面前,示意她揭過籠子上的布。
“咦?”阮蓁眨巴著眼睛看看他,慢慢揭開蓋著籠子上的布。
只見鎏金鴻雁紋四獸足銀籠子趴著一隻巴掌大小的小奶貓兒,通體雪白,唯獨兩隻前爪的毛色是奶黃色,像是穿了兩隻小鞋子。眼前的黑布被揭開,熹微光線透進來,小奶貓睜開眼,細細軟軟地“喵”了一聲。
好可愛的小奶貓兒!阮蓁一眼就喜歡上了它,伸出一根手指頭遞到它嘴邊,小奶貓便伸著舌輕輕舔她的手指,淺粉色的小舌頭上帶著小小軟軟的倒刺,舔過手指溼溼癢癢的,阮蓁咯咯笑了兩聲,欣喜地抬頭看霍成,“大哥哥,這是送給我的嗎?”
看她滿面歡喜,霍成便知她是喜歡的,微微頷首,“取個名字。”
“唔……”阮蓁一邊逗弄著小奶貓兒,一邊皺著眉頭苦思冥想。
好一會兒,她雙眸一亮,“叫年年好不好?”
“年年?”霍成蹙眉,他以為她會給它起個諸如雪團兒雪球兒一類的名字。
年年?這是個什麼名字?
阮蓁點頭,得意地跟他解釋:“年年有魚呀!”
☆、第十九章 見風使舵
第十九章見風使舵
初春時節乍暖還寒,昨日一場雨,如今空氣裡猶帶著幾分溼意,在外站久了只覺得寒氣襲人,劉氏擔憂阮蓁的身子受不住,連哄帶勸地誘著她早些回去。
阮蓁欲言又止地看著霍成,她才跟大哥哥說了兩句話。
霍成本就不欲久留,他此番回來除了要給阮蓁過生辰,他著實還有件要緊的事要去見成帝。
前些日子霍成的人馬在北疆一處荒漠中發現了羌戎赤翟王隗罡的蹤跡。隗罡是前任羌戎王隗炎的哥哥,當年和隗炎爭奪王位失敗,被驅逐出王城,也正因此逃過一劫。這隗罡素來陰險狡詐,心知自己落入霍成手中恐難生還,被抓之時便當著眾多人的面賭咒發誓,口中直嚷著若他重回王城定然率羌戎十四部向大奕稱臣云云。
羌戎風土習俗與大奕有諸多不同,且兩國交戰多年,家恨國仇早已深入兩邦臣民骨血。自去歲霍成屠了羌戎王庭,這半年來朝中眾臣為了如何處置羌戎人多有爭執,成帝也頗為頭疼。若隗罡當真能如他所說自此對大奕俯首稱臣,自然再好不過,可也要提防著他,以防他養精蓄銳,再犯邊關。霍成此次便要入宮與成帝商討此事。
將手中的銀籠交到念夏手中,霍成同阮澤告辭,剛要轉身,餘光卻瞥到了阮蓁,他腳下一頓,稍作思忖,抬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頭,竟鬼使神差地解釋道:“我尚有事要入宮見陛下,你……好好養身子。”
“哦……”阮蓁撅著小嘴,一根小指頭慢吞吞地戳著籠子的圍欄,就差臉上寫著“不情願”三個大字了。
見此,霍成皺了皺眉,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凝眸看了她一會兒,轉身欲走,卻覺衣角一滯。
小姑娘仍是不甘不願的,小手緊緊抓著鶴氅的一角,仰著玉白小臉兒眼巴巴地看著他,見他回頭看來,她癟了癟嘴,道:“大哥哥再見。”
“嗯。”
霍成看著她那張快要皺成一團的小臉,眸中閃過些微笑意,點了點頭。
她這才放開他的鶴氅,退後一步,瞧見一旁的徐朗,也道:“徐朗哥哥再見。”
這回倒是容易許多。
因著俊朗的外在,徐朗素來受女兒家的喜愛,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差別待遇,而另一人竟是讓鄴城貴女聞之喪膽的霍成,他不由搖頭暗笑,親暱地摸了摸阮蓁的頭,“好好養病,等身子好了,再來徐朗哥哥家做客好不好?上一回的華容道還沒教會你。”
“好!”阮蓁不假思索地點頭。
眉眼彎彎,璀璨可愛。
霍成深深睇了她一眼,薄唇緊抿,卻並未說什麼,轉身大步離去。
。
劉氏抱著阮蓁回了竹肅齋,天色已晚,常樂公主趕著宮門下鑰前回宮去了,阮婉怡正坐在偏廳裡翹首以盼,見她們回來,她跳下黃花梨圈椅,跑了出來,“三嬸嬸。”